“妹妹怎么哭成这般模样?难道昨日夜里睡得不安生吗?”
谢以琼假装吃惊地瞧向她,一副关心的模样。
卫蘅心中早就对她气极,但老太妃在场,她也不得发作出来,只是软软地回道。
“回姐姐,蘅儿昨日隐隐约约听见哭声,世子爷守了蘅儿一宿,都没睡好呢。”
这话便是在与谢以琼炫耀赵瑾瑜对她的陪伴了,她不信谢以琼会生气。
但没想到的是,谢以琼却淡淡一笑,“哭声,兴许是青梅念旧主恩情,魂魄久久不肯散去,也许是受了什么冤屈,来讨债了。”
说完,谢以琼若有若无地瞟了一眼卫蘅,这话说得卫蘅背后发凉。
“青梅能有什么冤屈?昨日她在父王母妃面前都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罪责,难不成姐姐要污蔑蘅儿不成?”
卫蘅急急地反驳着,眸子死死盯着谢以琼。
“妹妹如今成了婚,也应该稳重些,我何时污蔑了妹妹?莫不是妹妹自个儿心虚,恼了不成?”
谢以琼三言两语便将矛头转移,卫蘅气得胸口疼,转过身便要跟老太妃告状。
没曾想老太妃一脸疲惫,她怎么看不出其中有猫腻,只是卫蘅对她有救命之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曾想卫蘅如今却闹这出。
“好了,蘅儿,不要再胡闹了,这事我会去法佛寺请位高僧为青梅超度,你日后便少提此事,还有世子妃,要多多关心蘅儿和瑾儿。”
老太妃捏了捏眉心,浑浊的眼睛在二人身上打转。
“可是……”卫蘅正还要说什么,却被谢以琼抢了个先。
“琼儿谨听祖母教诲,那琼儿便带妹妹先出去了,祖母好生歇息,琼儿已让厨房炖了一碗乌鸡人参汤给祖母养身子,还望祖母不嫌弃。”
谢以琼乖巧地福了福身子,对着老太妃这般说道。
老太妃听到这回答有几分惊讶,良久才开口道,“你倒是有心了,下去吧。”
卫蘅虽说与老太妃亲近,可从来也没干过什么实事,好东西都自己留着,还要搜刮一番老太妃的,老太妃生病也是从未看望过。
瞧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老太妃若有所思,对着一旁的李嬷嬷说道,“蘅儿这孩子似乎没世子妃懂事。”
惜玉园中,谢以琼与卫蘅一同入园,卫蘅一脸警惕地瞧着谢以琼,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
“你若是敢对我做什么,我便告诉世子爷,让他休了你!”
卫蘅梗着脖子,双眸赤红地说道。
“哎呀,妹妹,你可听见了那哭声,细细的,可惨了。”
谢以琼突然假装一副害怕的模样,双眸紧盯卫蘅的身后,仿佛那里就站着青梅的魂魄。
“啊!”
卫蘅被吓得神经衰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装也不装了。
“好青梅,又不是我杀了你,你找我作甚,我只是想让你认罪,又不是想让你去死,你怎么这般糊涂?不要来找我啊!”
她一身青色的衣裙坐在泥地里,发簪散落,狼狈不已。
正当她发疯着,企图退去脑海中的哭声,谢以琼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轻声说道。
“青梅被搬到柴房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起来,府里的老嬷嬷说,这叫死不瞑目,妹妹,你应该知道为什么青梅死不瞑目吧?”
谢以琼字字句句,都极重地踩在了卫蘅的痛点上。
“你不许再说了!若不是你,青梅又怎么会自杀?如果当时是你认罪伏诛,我也不必受此折磨!”
卫蘅恨恨地说着,仿佛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谢以琼一般。
“我?妹妹忘记是谁指使青梅做这一切了吗?青梅心悦世子爷?她早就与自家表哥定下婚约,怎么可能倾慕世子爷?”
谢以琼蹙着眉头,看她这般肮脏模样,都忍不住有几分想要作呕。
“你们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男声。
二人皆是一惊,不约而同回头看去,竟然是赵瑾瑜回来了。
原本他今日要跟着宁王去场部点兵,结果放心不下卫蘅又折回来了。
卫蘅瞧着赵瑾瑜阴沉的脸色,心下大慌,他方才在这里站了多久,可听见什么不该听的?
“世子爷安好,妾身受老太妃之托,特带着妹妹回惜玉园好生休息,没想到妹妹一直哭闹说什么哭声,但妾身可没听见。”
谢以琼转过身直直地对上赵瑾瑜的目光,一副不知情的模样。
赵瑾瑜看着她这模样,有几分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听错了,可谢以琼最后一句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既然青梅不心悦与他,为何要栽赃陷害谢以琼?莫不是真的与卫蘅有干系?
尽管此事疑点重重,但赵瑾瑜还是不愿意审问卫蘅,他将卫蘅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蘅儿胆子小,身子弱,被血光冲撞了才胡言乱语,你要多多包涵她。”
赵瑾瑜看了一眼狼狈的卫蘅,终究还是有几分于心不忍,对着谢以琼说道。
“这道理,妾身自然是明白的,可妹妹似乎有几分糊涂了,直说是因为妾身她才会如此,妾身扪心自问,对妹妹从未起过什么歹毒的心思,可今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