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卫蘅走远,谢以琼望向灯火通明的晏如阁,低声对着芷柔说道,“去我屋里把金创药拿来。“
芷柔跟自己主子一对视,立马心领神会,转头就去拿个青玉白瓷罐出来。
谢以琼接过罐子,便提了衣裙,上晏如阁去了。
纤细的手指曲起敲响了木门,屋里的赵瑾瑜听到后随口说道,“进来。”
谢以琼拿着药推门而入,没想到却看见血脉偾张的场景。
赵瑾瑜背对着她半靠在床榻上,外袍松松垮垮地系在腰上,一半肩膀露在外头,结实的肌肉赤裸裸地这般展现在谢以琼面前。
紧致的线条从肩头蜿蜒到腰腹,看着便知道赵瑾瑜平日里没少锻炼。
这般春光美景,看得谢以琼有几分移不开眼。
毕竟前世谢以琼与李峥在一块时,可从来没有见过这般美色。
赵瑾瑜许久没有听见动静,转头去看,没想到看见愣在门口的谢以琼,赶忙将衣裳拢住。
“你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还以为是小厮来了。”
谢以琼这才回过神来,将目光转移,晃了晃手中的药罐。
“世子爷莫要慌张,妾身只是来送药的。”
听到这话,赵瑾瑜原本红透的脸色缓和了几分,没想到谢以琼居然是来送药的。
“行,你放那吧。”
赵瑾瑜对着桌子努了努嘴,接着便又背对着谢以琼,准备自己给伤口上药。
谢以琼看着他那一身腱子肉,要碰到自己的背得多困难,便开口说道,“世子爷,不如妾身给您上药,这般细活,大男人哪里干得来?”
听到这话,赵瑾瑜先是愣了愣,又发现自己确实够不着伤口,便放弃下来。
“罢了,让你上药也挺好,寿眉雀舌这两个小厮干活蠢笨,我也不敢让他们上。”
赵瑾瑜便也不与谢以琼多加客气,将自己的后背转向她。
谢以琼见他同意,便上前取了棉花与金创药,凑近看伤口。
那条长鞭的威力极大,伤口从肩胛骨延伸到尾椎,皮开肉绽,猩红的血沾在雪白的肤上,十分明显。
虽然对赵瑾瑜没什么好感,但这般骇人的伤口也让谢以琼倒吸一口凉气。
她小心翼翼地上前用指尖抚上赵瑾瑜的后背,赵瑾瑜却背后一紧,他还没有跟女人这样近距离地接近过。
跟卫蘅也只是拉拉手,抱一小会儿。
而如今他却与谢以琼的距离近在咫尺,她呼出的若兰气息悉数打在他的肌肤上,赵瑾瑜感觉身上的气血都在翻涌。
“快点上药,磨磨蹭蹭什么?”
赵瑾瑜已然僵硬,只能不耐烦地催促谢以琼上药,好结束这荒谬的一切。
“妾身这就给您上药。”
谢以琼赶忙将指尖捻了棉花,蘸取了些许药膏,敷在赵瑾瑜的伤口上。
那金创药敷在伤口上刺激性极大,谢以琼深知这点,便又开口说道,“世子爷若是疼可以叫出声。”
赵瑾瑜却紧闭双唇,鬓间都是薄汗,一声也不出。
谢以琼只好放轻手上的动作,尽量让他少受些罪。
等到不好容易将药上完,谢以琼松了口气,甩了甩酸痛的手。
“好了世子爷,药都上完了,这几日勿要沾水。”
谢以琼细细地嘱咐着,手上还在不停地揉着腕子。
赵瑾瑜转过身,看着她这模样,眸子一深,“我差点要对你用家法,又害得你罚跪,你怎么还来给我送药?”
听到这话,谢以琼先是一愣,随后内心好生编排了他几句,但脸上仍然是盈盈的笑意。
“夫妻本就是一体,更何况世子爷只是误会了妾身,世子爷为了妹妹着急,妾身能够理解,只是羡慕罢了。”
谢以琼敛下眸子,脸上是一片伤感之色。
这话引得赵瑾瑜又多了几分愧疚,“此事确实是我冤枉了你,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也会帮一帮你,今日也要谢谢你为蘅儿说话。”
“世子爷对妾身这般好,妾身不知如何回报,妾身方才回来路上便担忧着世子爷的伤口,幸而有这个金创药。”
谢以琼揪着帕子,捂在自个儿胸口,一副万幸的模样。
赵瑾瑜神色松动,嘴角微微上扬着,“难为你还这般想着。”
“不过方才我妾身见妹妹来过了,想必也给世子爷送了药,妾身不过是尽一尽心意罢了。”
谢以琼这般说着,赵瑾瑜的眸子却暗了下来,眸色中隐约透着疲惫。
刚才卫蘅确实来了,但提都没提伤口的事情,只是一味地哭诉今日自己有多么不易。
赵瑾瑜忍着快要发炎的伤口和酸痛的膝盖,安慰了卫蘅几乎半个时辰,又答应她过几日带她上街买首饰,她这才心满意足地回去。
对比一番谢以琼,赵瑾瑜下意识觉得,幸而谢以琼是他的正妻,不然日后得有多大的麻烦等着他去摆平。
“世子爷怎么不言语,是在想妹妹吗?真是羡慕你们二人恩爱。”
谢以琼对着赵瑾瑜打趣着说道,眼眶里却透着羡慕的神色。
仿佛十分羡慕他们二人的感情一般。
赵瑾瑜却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