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为何到现在都还没厮杀声传来?甚至都没有别的动静。”
“双流县府兵少数在百人以上,这么多兵赶过来,怎么都会发出一些动静才是,为何现在如此安静?”
胡十四立刻起身质问道。
刘琛端着茶杯,道:“府兵安排的位置不近,想来应该快到了,莫急。”
徐业那叫一个坐立难安,不急?不急才怪了。
但他又不敢质问刘琛这位知府,只能求助一般看向孙县令。
孙县令以往都只有巴结胡家的份儿,这徐业虽是胡家雇来的掌柜,但平日自己见到他的时候,都要客客气气的。
毕竟徐业虽不是胡家的人,但凭借着这层身份,每年都有见胡家高层的机会。
若是他能帮自己美言几句,能从这方面搭上胡家的线,对他来说受益无穷。
但要说心里没点委屈,那是不可能的。
自己当年好歹也是寒窗苦读考上去的,我每当官老爷之前要对你点头哈腰,当了官老爷还要对你点头哈腰,那我这官不是白当了?
而现在徐业竟想让他帮忙说几句话,他难免犹豫。
不过,他并没有犹豫多久,便觉得自己心里那点委屈,和前途比起来算不得什么。
他当即站出一步,道:“刘大人,现在却是有些太过安静了,会不会是这天黑迷了路,亦或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耽误了?”
刘琛刘二过来的时间毕竟不长,再加上天黑,是有走错路的可能。
当然,到底走没走错,都无所谓,他这句话主要是为了给刘琛一个台阶。
果然,就见刘琛皱起眉头,道:“我那仆人平日认路是有些不太灵光,也有这个可能……这样吧,我再派人去看看。”
说罢,就见他又招手叫来一个仆人,让他去喊人了。
只是徐业他们着实没想到,这次更过分,足足半个时辰过去,也不见人回来,也没听到仓库那边有别的动静。
胡十四早就耗尽了耐心,忍不住道:“刘大人!你这是叫人去了吗!”
刘琛当然不是叫人,他旨在拖延时间,听到这话顿时怒了:“大胆!你在质疑本官?”
胡十四并没有退让,道:“这都过去快一个时辰了,再拖下去,粮仓都要被那些歹徒给搬空了!”
“刘琛,你是不是在趁机报复!”
之前刘琛找胡氏粮行谈过,想让他们资助粮食,但被胡氏粮行拒绝了,所以胡十四自然会认为刘琛是在趁机报复。
其实这话也不能算错,刘琛是有这样的心思在里面,但主要还是因为这是李寂的安排,否则他可不敢做这种事情。
看到胡十四这着急的样子,他心里当然出气了,但面上还是要做出愤怒无比的样子。
“你胡说什么?本官趁机报复?本官和你们胡家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为何要报复?”
“本官可是当着你的面去调兵的,那边迟迟不来,兴许是出了什么意外,这出意外难道也是本官能管的吗?”
“你若不服气,你大可现在自己去阻拦那些匪徒!”
胡十四眼睛都红了,还想说什么,旁边的徐业连忙拦住他:“十四兄,莫要因为一时之怒坏了大事!”
胡十四看了看他,终是重重一哼:“那你看干看着吧,反正之后被追责的又不是我!”
徐业一时犯了难,这边粮仓出事,第一个被追责的肯定是他。
他只能看向刘琛,低声下气道:“刘大人,草民求你,快去阻拦那伙匪徒吧!”
似徐业这般放低姿态,刘琛却是不好再找茬了。
正想着该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不想之前离开的刘二和另一个仆人却是回来了。
就见他俩脚步匆匆,喘得厉害,刚进门就开始大喊:“大人,不好了!”
他赶忙跑到近前,抬手指着城门的方向:“大人,今夜府兵的饭食之中,不知被谁下了药,现在大家伙上吐下泻,站都站不起来啊!”
刘琛听得一惊,蹭一下站起来:“你说什么?!”
许安可没告诉他,还要给府兵下药!
不过紧跟着,他就看到了刘二眼中的狡黠,顿时反应过来,这其实是刘二瞎编的理由。
他心头顿时大定,当然面上还是做出一副着急无比的样子,问道:“现在情况如何?没死人吧?”
刘二摇头:“还没有,应当是被下的泻药,只是拉得厉害,还未死人。”
刘琛顿时松了口气:“那就好。”
而后,他又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看向徐业和胡十四:“你们看,本官就说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那伙匪徒既敢盯上你们胡家的粮仓,肯定不是什么易与之辈,这考虑得着实周全无比。”
“眼下府兵动不了,还剩下三十几个衙役能动,你们看……”
徐业听得已是脸色惨白,这些衙役还不如府兵呢!
而且他们守卫仓库的本就有百多人,这都被拿下了,再去三十个衙役估计也不会有任何用处。
难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至于胡十四,则是当场气炸了锅,怒道:“刘琛!我看你分明是和那些匪徒勾结,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