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粤睁大眼睛,屏住呼吸,认真地看着。
为了辨认清楚,她又来回暂停,放大屏幕。
无可否认,那人身影是跟顾远有七八成相像,但那人整张脸只露出了眼睛,根本就无法辨认。
许粤直接摇头,“不一定是顾远。人有相似,何况这人戴了这么大的黑色面具,根本看不清模样。我和顾远一起长大,同吃同住,我都认不出他来。你又怎能确认是他?”
她护短言语,换来贺时屿的冷笑,“我也不想是视频里那人是顾远,他到底也算是我的学生,我也不希望自己学生会做出违法的事。所以,当时为了不要冤枉好人,我并没有将这个推论告诉任何人,而是选择自己偷偷去跟踪顾远。”
那个半夜,贺时屿跟踪了顾远一天一夜,跟他来到郊区后顾远消失了,随之贺时屿发现了一个荒郊废弃楼盘,哥哥贺时泽就在里面。
贺时屿当时召集了一些人马,经过一番打斗围攻后,最终贺时泽被解救出来,而绑架他的歹徒却趁机全部逃走。
听过这番经过,许粤马上就提出不合理的地方,“这件事情,你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报警吗?”
贺时屿摇头,“没有。”
他没法说出实情。
当时贺时屿想报警,可当他要打电话报警的瞬间,贺时泽却急切冲了过来,抢去贺时屿的手机,强硬地要求贺时屿息事宁人,不要再深究……
“既然没有报警,又没有实质证据。那就都是你的一面之词。”
许粤总结后,又提出疑点,“你们救贺时泽时之所以不敢报警,是因为你们贺家有什么不见得光的事情,不敢让警察知道?”
贺时屿保持沉默。
其实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和大哥都坚持不准报警。
许粤又说,“既然口说无凭,连警察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也可以说,是你绑架了自己的大哥,找顾远作替死鬼,然后胡乱编造了后面的一切。因为你根本没有证据。”
贺时屿苦笑,“是的,我是没有充足的证据,如果我有证据的话,此刻顾远就不会依然逍遥法外。”
许粤冷哼,语气极其肯定,“什么逍遥法外?!我说了,我相信顾远的为人,他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参与犯法的事。一切都是你猜错了。”
贺时屿心里的醋意和气愤已隐隐抬头,握紧了双手,“你宁愿相信他,也不相信我吗?”
“那当然,顾远是跟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我相信他的为人,他很善良,也不贪钱,他为什么要放弃大好前程,去绑架你哥哥,一个他完全不认识的人?”许粤想也不想,便说出自己的答案。
“……”
贺时屿眸色深邃沉静得如大海,虽一声不吭,可心里已疼得丝丝拉拉。
她在顾远和自己之间,居然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顾远……
“其实,顾远也不算是跟我们家完全没有关系。”隔了片刻,贺时屿幽幽地说。
许粤问,“他和你们家有什么关系?”
贺时屿说,“顾远的父亲,顾勇以前曾是贺氏药业集团的财务总监,而且在集团里工作了十年以上,他应该知道贺氏药业很多关键信息。本来高薪厚职,他却突然辞职返乡,其中应该有古怪。”
“……”
许粤愣了愣,有点意外。
她脑海里快速闪过以前顾远父亲顾勇的生前点滴。
顾勇顾远父子是突然从大城市里搬回乡下的。
顾勇平时深居简出,长得高大端正,为人沉默寡言,平时就喜欢在别墅外面的小农地里种菜,种水果。
除了跟许粤母女稍微熟悉点以外,顾勇极少跟其他村民交流。
可原来这位只喜欢种田的大叔,竟然曾经在一线城市大企业中担任财务总监,这的确颇令人意外。
而且,顾勇是被突然而来的一场大火烧死的……如果用阴谋论来推断,这能推算出一个恐怖故事来。
许粤不禁打了个哆嗦。“那个中缘由,你有没有查清楚?”
“还没。我爸和我哥故意隐瞒了一些事。”贺时屿实话实说。
许粤静静看了贺时屿片刻,想问,但又不知道从哪问起。
贺时屿宁愿当大学教授和出去创业,也不去碰贺家的家族生意,里面肯定也有很多不为人道的。
两人沉默了片刻。
贺时屿叹息一声,“我们继续把事情说下去。”
许粤双手交叉,一副防备状态,“好。我看你怎样说下去。”
贺时屿说,“后来的大半个月里,顾远就已经失踪了,一直没有出现过。那时间,大概前年的十月左右。你还有印象吗?”
许粤回想了一下,顾远大概是从那时候失踪的。
当时顾远只是说毕业后要一个人外地旅游一段时间,闯一闯,许粤见常宅家的顾远居然愿意出去走走,当然举了双手赞成。
可没想到,顾远从那时离开,便就到了现在。
贺时屿继续说,“我当时出国了一趟,期间雇佣了市里最好的私家侦探社委托他们寻找顾远的下落。就算我父亲和大哥都不想再追究,但我还是想通过顾远获知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