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许粤与沈初曦、贺时屿道别时,后者绷着脸,阴沉沉问,“你就这样走了?”
许粤抬眼,已笑得自如,“是的。贺总,我还有公务在身呢,就不妨碍贺总跟沈总见家长秀恩爱了。告辞!”
贺时屿目光瞬间又冷了好几度,阴郁地扯了下唇角,还想说话,却被沈初曦用力扯了扯手臂。
“许粤,我们过去那边。”叶北川拉走许粤。
眼看着许粤和叶北川并肩有说有笑地走开,男人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情绪,可漆黑眼底早已隐隐散发着冰寒的光,心生一种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这时,沈初曦突然在他耳边幽幽说了句,“没想到啊,叶北川居然真把许粤放心上了,还将她介绍给自己的母亲。”
他沉不住气了,忍不住咬牙切齿地向沈初曦低吼,“你给我闭嘴!”
“……”
沈初曦眼角闪过不忿,被他吓得俏脸都白了。
叶北川与许粤已走到一旁,前者快速签下文件。
许粤早无刚见面时的活跃,看任务完成,便面无表情地收拾文件袋,“叶总,厂房还赶着印刷呢,我先把文件送公司,就不打扰你们了。”
叶北川探究地看着她,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许粤,刚才我是不是一时冲动,给你添麻烦了?我看你情绪不是太好。”
“没事。”许粤苦笑,“幸好有今天这事,不然我还可能傻傻地沉浸在自己的无知中。”
“你的意思是……”他问。
许粤却扬起笑意,直接跟叶北川挥手道别,“叶总,不说了。我先去送文件。”
……
半个小时后。
当贺时屿应付完沈夫人并和沈初曦告别后,许粤早已消失了踪影。
宴会依然热闹活跃,贺时屿却像失了魂似的,瘫软在过道走廊的沙发上。
他拿起手机一瞥,发现许粤在五分钟前给自己发过微信。
打开一看,贺时屿目光已宛如掺了冰。
许粤:【不想再等,明早9点民政局见。】
“……”
该死的女人!
“就这么急着要离婚吗?!”
贺时屿一下怒气上涌,已沉不住气地将手机往远处一扔。
“噼里啪啦”的掉地声,手机屏幕砸成碎片。
周围经过的酒店侍应都被贺时屿的气场吓得齐刷刷打起寒颤,根本不敢靠近。
偏生这时,有一高大身影向贺时屿走了过去。
“我以为表哥与新女友确认身份,还得到了女友家长的认可,应该意气风发。怎么在这里好像失了魂似的?”男声笑意中带着明显的讽刺。
贺时屿抬头一看,瞳孔微微一缩。
居然是叶北川。
他……居然主动送上门了?
贺时屿淡淡地瞥他一眼,“哦,表弟,你有什么指教吗?”
刚才众人聚会时,两人都没有表明身份,此番叶北川跟上来,想必也不是来叙旧的。
以前两家人还有联系时,因为大人总将他们两人拿来比较,所以贺时屿跟叶北川的关系一直不怎么样,表兄弟没啥好聊的。
此刻,贺时屿更感觉来者不善。
叶北川轻勾薄唇,眼底却并无笑意,“表哥,我只是好奇来问问,许粤究竟知不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
贺时屿内心一惊,脸冷了,站了起来。
两个男人差不多高,气场都很强。
“叶北川,你究竟有什么目的?什么我的真实身份?我不懂你在说什么。”贺时屿说。
叶北川摇头,“我也没有恶意。这事也跟我关系不大。我只是单纯好奇,许粤知不知道自己快要离婚的丈夫是时域科技集团董事长,身价有二十亿?”
贺时屿呼吸重了,眼底闪过冷冽。
他从未想过,许粤竟然会主动将他们的关系告诉叶北川。
他质问,“叶北川,谁告诉你这些的?你到底对许粤有什么目的?是许粤告诉你我是她丈夫的?”
“许粤没说过,她只告诉我,她已婚但准备要离婚,其他都是我自己猜的。”叶北川说。
事情到这个地步,贺时屿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猜的?你对许粤这么上心,看来是真对她有企图?”
叶北川却摇头,“没有。我只是单纯好奇。”
贺时屿冷笑,把话挑明白了,“表弟,这是我和许粤的事情,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在私,我们毕竟算亲戚一场,既然你说你没有什么企图,那请你保持与她的距离,不要把大家的关系弄复杂。在公,时域科技跟叶一广告是合作关系,更不应该由于私人问题而令两公司关系受损。”
话中威胁得很明显,毕竟在两家公司的合作中,时域科技是甲方,叶一广告是乙方。
叶北川轻笑,“表哥,你可打了一手好算盘啊。许粤是好女人。你要离婚,就赶紧跟她离,别耽误了她。不过……我觉得,你披着马甲跟她结婚,现在又让她离婚净身出户,会不会太绝情了?如果把你的家产平分,她起码能分上近十亿吧?”
“你放心!”贺时屿一口打断了他的话,说得无比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