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国师当初那么做,是否已经看透三人如今的状况?
太奇怪了!
或许苍妍玲的命数,的确能化解晏玄翊身上的“七杀”,甚至他们也能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但,云烟天眼视野下看到了很多条因果线,形成了三人之后的命数变化。
那所谓的“批命”,像是一把枷锁,将晏玄翊和苍妍玲的命数连接,后来又莫名其妙地被太子从中破坏。
一切看似由太子景诏彦这个“意外”破了局,但其实“操控”事态发展和变化的存在,却一直是国师!
云烟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国师,印象一点都不好,甚至有种本能地排斥和厌恶感。
若她的猜测和分析都是对的,国师说不定一直在用某种方式,掌控着面前很多人的命运,甚至是整个大景的命运!
嘶!太可怕了!
晏玄翊表面上是在与太子对峙,其实将苍妍玲的一番话听得一清二楚。
这时见小姑娘不吭声,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他十分干脆地无视太子,转而看向小姑娘,大手往她发红的额头上摸了摸。
“怎么?不舒服?”
那模样不管是谁看了都觉得他是在关心自家小王妃,只有在他面前的太子和苍妍玲能深切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凌厉威压。
杀意似是凝成了实质,刺得两人脸疼。
偏偏小姑娘半点不受影响,忽然肆无忌惮地开口:“我虽然出身不怎么样,至少人模人样地长到这么大。”
“不像有些人,自诩出身高贵,做的事情却猪狗不如。”
她没给别人反驳的机会,继续“输出”道:“我被拴在家畜棚子里养大,在你们眼里低贱,可我看你们比我还不如呢!”
说着,直接伸出一根指头,指着苍妍玲骂道:“金絮其外败絮其中被你玩得真明白。”
“堂堂苍家大小姐,为了不嫁给翊王,不惜抛弃身份,转而成了陆国公义女,还恬不知耻地参加太子选妃宴。”
“啧啧啧!太子也是厉害,对这个‘嫣伶’姑娘一见钟情,完全无视其他贵女,直接就选定了她做太子妃。”
说到这里,云烟忽然停下来,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变幻莫测的脸色。
“震惊吗?意外吗?我还是那句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么浅显的道理,你们难道还不懂?”
接着又盯住再次失去表情管理的太子景诏彦,嘲讽反问:“太子殿下,你设下这么大一个局,专门针对翊王,是有多怕他跟你抢女人啊?”
还没等景诏彦开口,晏玄翊便接话道:“本王的王妃就在这,有必要跟太子殿下抢?”
“再说了,当初国师批命指腹为婚给本王的是苍家贵女,可不是陆国公的义女,她给太子殿下当太子妃,本王倒是觉得十分合适。”
云烟在旁边拍手叫好:“都说了你们是‘渣男配贱女’,劳烦两位锁死,别再分开,免得还有其他人受害。”
太子和苍妍玲都被气得不轻,原本打算好好羞辱翊王和小贱人一番,想不到反而是他们被羞辱得够呛。
晏玄翊先前还对小姑娘骂人过于直白而担心,这会儿反而又觉得骂的不够爽。
一切趁早挑明,似乎比他谋划那种循序渐进的办法要好上数倍。
反正早晚都会与他们站在敌对方,何必给他们好脸色?
只是,想不到这小姑娘嘴巴还挺厉害,把太子和苍妍玲都给怼的说不出话来。
其实云烟觉得自己发挥得不太理想,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太子和苍妍玲的战斗力远没有想象中强。
难道这些人都不会干“嘴仗”,就喜欢玩些阴谋诡计和勾心斗角?
不对啊!不会骂人,怼人也不行,这还能宫斗?
小姑娘满脸疑惑地将两人从头打量到脚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啪!”一声脆响,太子景诏彦气得将手里的酒杯捏碎,碎渣扎得他一手血。
他咬牙切齿地散发着杀气,自以为气场无敌,仿佛下一秒就要抽出武器将面前两人干净利落地斩杀。
可小姑娘忽然表情一变,又恢复成可怜兮兮的模样,小猫儿一般缩在高大的翊王身后。
小声小气地说:“太子殿下的表情好可怕,像是要把我撕碎,嘤嘤嘤,吓死宝宝了!”
“王爷,你可得好好护着我,就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豆芽菜,还不够他塞牙缝。”
晏玄翊有些弄不明白小姑娘又想闹哪一出,但还是很配合地开口:“不怕,有本王在呢,他想撕碎咱们,也是本王在先。”
云烟:“……”
这男人倒是挺懂得配合,就是说出来的话有点儿不对味。
又见他看着太子景诏彦,讥讽地道:“想来太子殿下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陛下和娘娘可在上面看着呢。”
太子憋屈得脸都青了,苍妍玲陪在旁边,眸底满是不甘与怨恨,狠狠地瞪着翊王。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她是国师批命的“天选贵女”,注定会成为大景最尊贵的女人。
可与她指腹为婚之人,并非皇室的某位皇子,更不是太子,而是大景唯一的异姓王翊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