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镇上有一所私塾,五岁以上的孩童都可以去就读启蒙。
佳安烨的两个孩子不到九岁,不知道有没有灵根,能不能被录入族谱还很难说。唐云娇希望自己的两个孩子都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平平安安,就暂时随便取了个名字叫安小康、安小薇。
两个孩子刚过了五岁,就被佳安烨送进了私塾。唐云娇准备要给俩孩子请一位西席先生,被佳安烨阻止了,他认为孩子需要的不是学习,而是玩伴。人是群居动物,需要相互沟通,相互交流,在家里学习和在私塾里学习完全是两个概念。
私塾里有三位老先生,分别传授识字、算术、礼仪。佳安烨买了三只大公鸡,三条大红鲤鱼,三瓶普通的酒水,带着俩孩子拜访了三位老先生。算是把孩子托付给人家了。
剩下就没他什么事了,刚开始,负责接送孩子的是两丫鬟,等孩子再大一点,就不需要接送了,私塾离家不远。
九口人吃饭,还有俩孩子上学,每月的开销很大,指望小安郎中那点微薄的收入,根本养活不了大家。下人们都很着急,害怕某一天就被东家辞退了,但是,东家一点也不着急,每天都是不急不缓。慢慢的,大家也就安心了,估计,东家祖上留下殷实产业。
两年过去了,孩子七岁了,佳安烨已经基本上肯定,两个孩子都有灵根,具体的还看不出来。唐云娇欣喜若狂,她终于把一颗悬着的心放在肚里。能修行就好,将来就不用白发人送黑发人了。佳安烨都对唐家血脉敬佩不已,元婴修士都能产下子嗣,而且还是双胞胎,还都有灵根。
一天夜里,小安郎中的大门被拍的震天响。老门子披上衣衫,打开门一看,几个壮汉抬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站在门外。还有一个五六十岁的妇女在旁边哭哭啼啼。
乡里乡亲的,都认识。老门子看了一眼地上血肉模糊之人,惊道,“他六婶,这是咋回事儿?这不是虎娃吗?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他是不是上山打猎去了?”
六婶哭泣道,“王大哥,您快去叫安郎中一声,让他救救我儿子吧!我家虎娃昨天上山打猎,一脚踩空从山崖上掉下来了,你去求求安郎中,请他救救孩子!”
老门子一阵为难,现在东家正在睡觉,他哪里敢去打搅?
六婶‘扑通’一声跪下道,“他叔,你不看僧面看佛面,虎娃也是你看大的,求你看在他死去地爹的面子上,去求求安郎中吧!”
老门子一咬牙,挥手道,“先把人抬进来,我去找东家。咱可提前说好,东家不一定能治好他,也不一定出手。”
六婶千恩万谢的向老门子作揖,然后吩咐人将虎娃抬到院内。
佳安烨早就看到前院发生的一切,只是没有出声,他继续冷冷的注视着。
老门子也不敢上二楼打搅佳安烨夫妇,先是找到丫鬟小翠,把情况简单说一下,让小翠去二楼求告佳安烨,无论如何也要让东家下来看看。
小翠蹑手蹑脚上了二楼。没过一会儿,佳安烨跟随小翠走下楼梯,老门子稍微松了一口气。
佳安烨到了前院,看了一眼地上血肉模糊的年轻人,摇摇头。他不是救不了,而是不想救。修士最好不要干涉世俗里的凡事,这是他进入修行界里的第一课,族老们不止一次说起过。
六婶跪下磕头道,“安先生,求您大发慈悲,救救孩子吧!我家老头子死了,儿媳妇也跟人跑了,还有一下七岁的小孙子,我家虎娃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您让我这老婆子怎么活下去啊?家里可全都指望他呢!”
佳安烨抬头看看天空,摇头道,“六婶子,不是我见死不救,实在是在下无能为力。咱们福安镇上还有两家医馆,你不妨试试,他们医术高明,肯定能治好你儿子的伤势。”
六婶子大哭道,“安先生,去过了,两家都去过了!他们要十两纹银,而且还不保证活命,如果侥幸活命,还要再支付十两纹银。我只有铜板三十枚,哪里有纹银支付?”
老门子也躬身道,“东家,您就出手一试,庄稼人,命硬着呢!不精贵!”
佳安烨沉默不语,六婶子将三十枚铜板全部拿出,高高举起,死命的磕头,嚎啕大哭。旁边的几个壮汉也不停出言相求。
这吵闹声把安小康,安小薇两个少爷小姐惊醒了,他们跑出来一看,对佳安烨道,“爹爹,这是我同窗学友的奶奶,我们去过她家里,还吃过老奶奶做的炸蚕蛹,很好吃!你快救救他吧!”
六婶子大哭道,“小少爷,好孩子,你劝劝你父亲吧!救救大牛他爹,等大牛他爹好了,我天天给你炸蚕蛹吃。”
安小康对父亲道,“爹爹,你不能救活他吗?母亲说你本事天下第一。”
佳安烨哭笑不得,他又抬头看看天空,然后道,“六婶子,我姑且一试,保住他的性命应该无忧,至于以后怎么样,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蹲下身体,掏出两根银针,随便扎了几下,又故意在他全身拿捏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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