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英跟着赵洋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消失,裴夫人心中五味杂陈。
她叹了口气道:“当初我就不同意,她非要嫁给赵洋,成亲后,几乎和我们断了关系,我也不怨她,她也不容易,可我没想到,这才几年她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裴夫人替裴英后悔,可是很明显,裴英不后悔。
她也懊恼,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女儿会变成现在这样?
裴湛根本不在意,他刚要说话,裴夫人忽然道:“阿湛,你还记得回你外祖家的事吗?”
裴湛当然记得,就是那一次,他被关在狗笼子里。
这么多年,裴夫人觉得那是裴湛的童年阴影,从不在他面前提起。
“娘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个?”
裴夫人没回答他,手指搓着手上的镯子道:“那你记得你表舅吗?”
裴湛眯了眯眼睛:“娘,想说什么?”
裴夫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将她表嫂当年来京的事情说了,裴夫人道:“我不是对阿英有什么意见,毕竟养了这么多年,心寒是一回事,我也拿她当亲生女儿,可是……”
可是什么呢?
可是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会生根发芽。
裴夫人不能忍受有人拿她当傻子,有人欺骗她,而且,她更想要知道,如果她想的是真的,那她亲生的孩子哪里去了?是死是活,若是活着,他活的好不好?
“您是怀疑……”裴湛难得也卡顿了一下:“您怀疑大姐不是我们家的孩子?”
裴夫人搓了搓手,很内疚道:“她和我们长的不像,性子和样貌都像极了表嫂。”
之前没多想,可是最近裴夫人总是梦到以前的事,她甚至梦见有个小孩子浑身是血的冲着她喊救命。
裴夫人心神不宁的,每天都在想这件事。
裴湛到是很淡定道:“既然怀疑了,就去查查。”
裴夫人很意外的看着裴湛,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却没想到裴湛居然同意。
“这……会不会很麻烦?”她帮不上儿子什么忙,也不想给裴湛添麻烦,便道:“我也好多年没回去了,要不我自己回去看看。”
裴湛点头:“我让李徽贺良陪您过去,是不是总要看看,也算是图个心安。”
裴夫人很激动,点头道:“行。”
裴湛又说:“不如人把小恒也带过去,他出生到现在还没回那边,见见那边的亲戚也好,亲戚就要多走动才行。”
裴夫人一想也是:“可这样会不会耽误他的功课。”
裴湛笑着看裴夫人
裴夫人想了想道:“不过他的功课,耽误就耽误了吧。”
裴夫人忽然要离开,饭桌一说这件事,陶真也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裴夫人这么执着这件事,不过裴夫人说的确实有道理,看看总是心安的,陶真自然没什么意见。
得到了家人的支持,裴夫人心情愉快了许多,裴恒是最高兴的,去外祖父家就意味着自己不用上学了。
他掩饰了嘴角的那一抹笑意,没忍住又多吃了两碗饭。
裴恒最近长高了不少,男孩子的个子就像是雨后的春笋,眼看着就比陶真都高了。
陶真就是有点舍不得裴夫人他们,晚上躺在床上,她就说起了这件事:“你怎么忽然让娘和小恒去那么远?”
裴湛道:“他们离开一段时间也好,”
陶真忽然就明白了。
一来是了却裴夫人的心愿,二来,丁俊,聂飞的死,足以证明,敌人隐藏在暗处,防不胜防,让裴夫人他们离开一段时间对他们来说,是好事。
事情定了之后,裴夫人就一刻都等不了了。
裴夫人的娘家在南方,靠近楚国,裴湛正好认识来楚国的商船,他们可以捎裴夫人他们一段。
那位商人姓魏,年轻英俊,不过因为常年在外的缘故,晒的很黑,裴湛一说他就答应了,还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裴夫人他们。
“裴大夫你放心吧,实在不行还有我大哥,我大哥本事大的很,你们要找人,去找他没问题的。”
裴湛点点头:“如此便多谢魏兄弟了。”
裴夫人他们离开后,裴家一下子空了许多,裴湛不在的时候,陶真就不想回家。
宫里的管事公公要采购一些香瓜和西瓜中秋的时候用,陶真点头:“都给您留着呢,这也是最后一批了。”
剩下的都是些品相不太好的,给宫里的都是陶真之前就挑选好的,一直放在地窖里。
管事公公对这些西瓜很满意,也对陶真很满意,和她闲聊了几句,说起了太后的事,不过他没敢说太后如何,只说了陇西王砸伤秦昭头的事情。
陶真皱眉:“秦太医也是院判了吧,陇西王不该如此下手打人吧?”
管事公公嗓子尖细道:“谁说不是呢。”
陶真这人不错,寻常官家小姐们,对他们这些人就算是碍于面子客气,但是骨子里还是看不起和鄙夷的,但是陶真不一样,对他们的态度就和寻常人没有区别,没有鄙夷不屑,也没有讨好谄媚,让人觉得很舒服。
出来采购的小太监们,她也格外的照顾,管事公公和陶真也没有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