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还沉浸在霍家的八卦中,想不明白霍行为什么要这么做,明明有许多更温和更好的处理办法的。
裴湛却道:“他这个人太极端了,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吧。”
陶真点头,叹了口气:“也许吧,哪个男人都受不了这样的侮辱…”
她顿了顿道:“不对啊,这侮辱是他自己找的,他明明可以不答应这门亲事,就什么事都不会有,霍家是催着他成亲,可不会逼着他成亲。”
陶真皱眉:“难道只是为了打压陈素素,可陈素素是个姨娘。霍飞就是个庶子,根本撼动不了他的地位。”
裴湛饶有深意道:“可能我们都不够了解霍大人吧。”
陶真点头,这倒是真的。
“三年到了,我们成亲吧。”
“是啊,三年了,时间过的可真快……”陶真一顿:“你说什么?”
裴湛看着她,深情款款道:“我们成亲吧,当时娘说的,三年后就不管我们了,如今时间到了,我们可以成亲了,阿真,嫁给我好吗?”
这不是在说霍行的事吗?裴湛忽然跳脱的话,让陶真愣住了,而且哪有人在马车上求婚的?
陶真摸了摸裴湛的额头,也不发烧啊。
“你是不是被霍家的事刺激到了?”
按理说霍家的事,应该会刺激的一部分男人不想成亲才对吧,这裴湛怎么反过来了?
陶真不能理解,所以她没给回应,虽然裴夫人是说的三年期限,可是,陶真总觉得她和裴湛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她现在才十八岁,多么美好的年纪,她真的不想太早的结婚,这也是遇到了裴湛,上辈子她都从来没想到要结婚的,结了婚两个人要一辈子绑在一起,她还没有做好这种准备,或者说她还没想过这件事。
裴湛也才二十岁,在后世看来,还是个孩子,陶真不觉得二十岁的男人做出的承诺能维持多久。
马车上的求婚,更像是一句玩笑话。
陶真岔开了话题,可裴湛却半晌没说话,直到陶真自己都觉得尴尬,像是个矫情的渣女,自己都说不下去了,她便不在开口。
裴湛看着她,目光很深很复杂:“你是不是从来没想到要嫁给我?”
陶真说:“我想过,但不是现在。”
裴湛皱眉:“那是什么时候?你明明答应过的。”
陶真道:“那是娘说的,三年后我们可以在一起,并不代表我们就要马上成亲,这不是一回事。”
“怎么不是一回事,你就是不想认了。”裴湛红着眼睛看着她:“你这个骗子!”
陶真“……”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裴湛不理会她了,回到家,裴湛跳下马车,直接进了房间,将门摔的震天响。
裴夫人出来,看着那门:“他怎么了?”
陶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裴夫人道:“你们吵架了?”
陶真道:“算是吧。”
她叹了口气,看着裴湛的房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似乎怎么说都是错的。
裴夫人问:“能跟娘说说吗?”
陶真点点头,她不爱把事情闷在心里,便将霍家的事情说了,最后犹豫了下,将裴湛的事也说了。
可能是霍家的事情太有冲击力,裴夫人半晌没回过神,良久她才道:“霍大人还真是够倒霉的。”
陶真也觉得,霍行确实命运多舛,烂桃花晒干了泡茶都能喝三年。
“阿湛是在马车上跟你说的?”裴夫人问。
陶真点头:“就挺突然的,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就生气了。”
裴夫人笑道:“你从来没想过吗?”
陶真还真是想得很少,她觉得每天和裴湛在一起很开心,这就够了,为什么一定要成亲,成亲了还要生孩子,她暂时不想要孩子,也不喜欢孩子,做父母责任太大了,陶真觉得她根本做不好。
裴夫人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他说的是戏言呢?阿湛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既然说了就是认定了你。”
陶真一愣,她作为一个现代人,自然认为男人的话当不得真,可是她忘了现在是古代,在这个时代,承诺对一个男人来说很重要。
像一句歌词唱到的那样,那时候,车马慢,一生只够爱一人。
陶真心里乱糟糟的。
裴夫人笑道:“阿湛这个孩子和他大哥不一样,和小恒也不一样,从小我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后来就更猜不透了,不过我从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他很喜欢你,虽然你比他年纪小,可我总觉得你比他要大,他信任你,也依赖你。”
被一个长辈这样说,陶真有点不好意思。
裴夫人道:“我们尊重你的选择,阿湛那边我去跟他说,这孩子也是,婚姻大事也不是儿戏,哪有他这样的。”
从裴夫人房间里出来,就看见燕君曦站在门口,也不知道这人听到了多少,陶真眯着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在偷听?”
燕君曦没回答,只看了她一眼,十分高冷走了。
陶真“……”
男人心,海底针,她又看了一眼裴湛的房间,要不是遇到裴湛,她或许连恋爱都不愿意谈,太麻烦了,也太伤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