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他。”官差和一边的霍行说。
霍行对孙强有印象,是村里的泼皮无赖。
孙强看着官差走过来,心里就有种不好的预感,直到被抓起来,他才忍不住大吼:“不是我…我是冤枉的…真的不是我…我没有杀人…”
孙强大喊,可是没人相信他。
他平日就在村里偷鸡摸狗,横行霸道的,现在他被抓起来,大家都觉得是在清理之中。
孙强喊破喉咙也没有什么用,还是被官差带走了。
人群中就炸了锅,不同于上次马强的事,孙强被抓可算是大快人心。
“早就看他不是个好东西,小时候偷针,长大了偷金。”
“就是,我之前就说过了,这个孙强迟早的事。”
胡家人也觉得大快人心,他们是被孙强欺负的最多的,刚来的时候胡凌可没少在他手下吃亏。
“我呸,真是活该。”胡凌笑着吐了口吐沫。
胡夫人想起上回孙强把胡凌打伤的事情就觉得痛快,她脸上带着笑道:“晚上咱们吃顿好的庆祝庆祝,你姐姐前两天拿回来不少钱,够咱们一冬天用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忍不住看了裴夫人一眼,她不知道陶真是成衣店的掌柜的,只当裴夫人一直靠做衣服挣钱,可做衣服才能赚几个钱?胡欣给他们的钱够做多少衣服了?
老头子脾气臭不肯用,胡战跟老头子一个德性,她就和胡凌一人买了一身新衣服,穿在身上暖和着呢。
胡夫人得意的看了裴夫人一眼,也没理会后面的胡战和胡老头,转身走了。
胡老头唉声叹气,也不说什么,他骨架子大个子高,就算老了,也比胡战高大,胡战背着他,看起来颇为吃力。
裴夫人无奈的摇摇头,她心思没那么多,既然凶手抓到了,她就可以进城了,她还要赶在过年之前多赚点钱呢。
陶真和裴湛落在最后,两个人看着孙强被带走,人群没多久也就散了,毕竟这大冷天的,就算是说八卦也没什么心思,何况孙强这种泼皮无赖,其实还没找到凶手前,就有人说是孙强谋财害命干出来的事,如今孙强被带走,尽管他口口声声的喊着冤枉,可是却没有一个人觉得他是冤枉的。
“你觉得是他吗?”陶真看着他的背影问。
裴湛:“说不好。”
孙强谋财害命,这件事怎么都说的通,看起来确实没什么可疑的。而且这件事不是聂飞做的,本该是让陶真和裴湛松口气的事情,可是两个人并没有觉得轻松多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
裴湛说:“是不是也觉得太顺利了?”
陶真点头,就是这个感觉。
这件事从事发到现在过去有一两天了,时间非常充足,孙强难道真的就有那么傻,没有处理鞋?就算是舍不得那双鞋,至少也该处理下上面泥土什么的。
如今没什么现代技术,只要他把鞋处理了,谁也抓不到他把柄。
孙强这个人虽然了解不多,但是有点小聪明的,总不会蠢到这个地步。
当然这就是个假设,没准孙强真的有那么愚蠢呢。
陶真正要走,发现裴湛站着没动,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柳氏低着头,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大家都走了,只有她站着,看起来有些突兀,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可是柳氏这个人有多爱看热闹,陶真也是知道的。
这时候黄明也察觉到了裴湛和陶真的视线,看了裴湛一眼,拉着柳氏走了。
苗桂花的事情就算是了结了,流放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刘家人将苗桂花的尸体带了回来,她是被人活活掐死的,又放了几天,死相并不好看,刘慧慧给她做了一身新衣服,连个棺材都没有,草席子一卷,后山乱葬岗就是流放村这些人的归宿。
他们活着如蝼蚁,死后也没有半分体面。
乱葬岗就在采石场后面,是个不高的小山,相比狼山其他地方,这个地方其实算的上是风景优美,想必第一个埋葬在这的前辈很有先见之明,提前给自己也给后来人找了个好地方。
陶真非常迷信,非常怕鬼,她远远的看了看,看着刘慧慧哭晕在山上,被众人搀了回去,说来也是奇怪了,苗桂花生前人缘并不好,但是死后到是有不少人过来帮忙,不知道真的人死如灯灭,还是众人心中都有点兔死狐悲之感,想来提前看看他们以后埋的地方,
下山的时候,陶真忍不住问裴湛:“刘父看起来来老实,他犯了什么罪被流放到这里?”
“他以前是一个大户人家的马车夫,因为偷了主人家什么东西吧,那东西还挺值钱的。”
陶真点点头,不在说什么了。
一时的贪念害了自己一辈子,也连累了妻儿,不知道刘父午夜梦回会不会后悔。
或许是在山上吹了风的缘故,陶真下了山便开始头疼,她也后悔,当时裴湛让她戴帽子,她嫌弃不好看,说弄乱了她的头发,又想着没多久就回来了,结果还是低估了宁州的西北风。
裴湛看她那样有点心疼,正要说帮她按按,她就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紧张兮兮的问裴湛:“你说会不会……”
“什么?”裴湛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