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真吃过饭就又打包了几个菜,她要去看看卓宁姐妹们,顺便买点补品什么的,就先走了。
裴湛看着空了的座位,忽然笑了。
他觉得他和霍行,许云知,都不了解陶真。
他起身走到屏风后,桌上只有一杯已经凉透了茶。
霍行走了。
知道了陶真的心意,霍行应该不会再纠缠了。
裴湛心情不错。
可裴二公子到底年轻了,不知道有种东西叫“求而不得”。
和他一样,陶真是霍行第一个动心的人。
或许现在霍行只是动了一点点心思,如果他得到了陶真,也许没多久就没有那么喜欢了。
可偏偏求而不得。
越是求而不得的东西,越是会成为一种执念,是放在心上的白月光朱砂痣。
往后余生,霍大人荣华富贵也好,权势滔天也罢,最想要的终究再也得不到了。
午夜梦回,他或许也会一遍遍的问自己,如果当时大胆一点,勇敢一点,一切会不会不同?
可彼时,无论是霍行还是裴湛都太年轻,谁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裴湛从酒楼出来,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看到此人,裴湛并不意外。
“裴二公子,我家公子想请你去家里坐坐。”青无彬彬有礼,说出的话,却是不容抗拒的。
裴湛笑了笑:“好啊!”
…
陶真过来的时候,卓宁已经醒了,她精神并不好,人也没什么精神,还犯恶心吃不下东西。
陶真有点后悔,刚刚被裴湛打岔给忘了,应该叫他过来看看,她总觉得裴湛的医术肯定比许云知的要好,看卓宁这个样子可能有脑震荡了。
陶真将饭菜拿出来,让卓静带着弟妹吃,卓宁道:“多谢你了,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陶真道:“说这些做什么,人生在世,总有求人的时候,我还要用你帮我找棉花呢。”
卓宁笑了笑。
陶真见她精神不济,就让她好好的休息。
她出了门,卓静放下筷子跑出来:“陶真姐,你要走了吗?”
陶真点头。
“我送你出去。”
卓静和陶真一起出门,陶真问:“是谁把你姐姐打伤的?”
卓静愤愤道:“是我二叔和堂哥!”
卓家早就分了家,卓宁父亲是卓家老大,早些年自己做小买卖也算是过的不错,卓家二叔便有些眼红,经常过来打秋风。
卓父顾及手足之情,也时长接济他,可好景不长,卓父忽然染了重病死了,留下孤儿寡母,不过好在卓家有些积蓄,生活不成问题。
可卓二叔觊觎大哥家产,经常过来闹事,还偷偷的给卓宁寻摸了一个亲事,是卓二婶娘家一个远房侄子,为人品行不好,经常和一群混混游手好闲的游荡。
这样的人,卓宁自然看不上,卓母也看不上,可卓二叔已经拿了人家彩礼,钱是要不回来了,人总是要的。
于是那人带人来闹事,面对一帮无赖,道理根本讲不通,卓母和他们起了争执,就被他们打伤了,加上心情抑郁,积劳成疾,没多久也就去了。
卓家两个大人没了,卓二叔原以为这些孩子好拿捏,可没想到卓宁非常硬气,她把家里的钱财全都拿出来还卖了不少东西,给了那个流氓,这才了了这件事。
卓家的财产没了,卓二叔就把主意打到了卓家的房子上。
卓家这个房子还是当年卓父买的,花了不少钱,地理位置又好,值不少钱。
卓二叔今天又来闹,还把卓宁推倒了。
陶真觉得这个故事眼熟,仔细一想和王三家里的事很像很像。
她舒了口气,看来这种事在这样的时代还真是不少,不过卓宁家更麻烦。
陶真的大顺律读了不少,卓宁是个女子,她弟妹年幼,她守不住这些家产的。
卓静眼眶都红了:“这是我们的房子,是我爹买来的,我们绝对不会搬出去。”
陶真同情的看着她,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
回到客栈就发现今天气氛不对,所有人脸上没了之前轻松愉快的笑容,反而多了几分愁容和不服气。
应该是今天的清谈会受创伤了。
正好蒋七也在,陶真就找了个桌子坐下,问他发生了什么。
蒋七道:“今年的比赛赛制变了。”
陶真问:“怎么个变法?”
蒋七说了规则,为了照顾陶真,他还特意说慢了一点,没想到陶真一听就懂了。
以前比赛就是各种考试都考一遍,最后算总分的。
书院的总分,学子们的个人总分这样评选。
可今年不一样了,据说今年燕北王亲自定的规则。
整个燕北一共有十六座书院,抽签的方式选出两两一组比赛,赢的晋级,输的直接淘汰出局。
和后世的选秀节目差不多。
听蒋七这么一说,陶真就明白了:“愁眉苦脸的那些是因为抽到了强的?”
蒋七点头。
“那我们呢?”
蒋七道:“我们抽到了问道书院,这个书院实力不是强,晋级应该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