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两个刚回到家,府里下人就过来通报说修公子发病了,找他过去。
许云知急急忙忙的过去,修公子不知道怎么已经抽过去了,嘴唇都被他自己咬破了。
许云知急忙上前,一通手忙脚乱的忙活之后,修公子才安静下来。
许云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问青无:“他是不是又乱吃什么东西了?”
青无点头:“他最近吃的东西可不少,最多的就是羊肉。”
许云知道:“羊肉到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他肠胃很脆弱,不要让他多吃,饮食还是要清淡一点。”
青无叹了口气,那人做事一向乖张,哪里会听呢。
“有劳许公子了。”青无还是表达了感谢。
许云知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许云知才出门,就被丫环叫住,说舅舅想要见他,许云知整理了下衣服,跟着丫环到了舅舅的院子。
他舅舅如今四十几岁,生的高大英俊,颇为严肃,不像一般生意人那么圆滑世故。不过许云知有点怕他,他舅舅严厉,他从小就怕舅舅。在他面前,他总是很拘谨。
“舅舅。”
“坐吧。”
秦时韫抬起头,看了一眼许云知。
许云知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身体却有些紧绷。
“去看过修公子了?”他问。
许云知点头:“看过了,不太好。”
他皱眉道:“舅舅,这个修公子到底中的什么毒?就连外公都束手无策?”
秦时韫道:“不该你问的别问。”
许云知就没在说话了,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话说重了,秦时韫缓和了语气道:“宁生最近怎么样了?”
许云知笑着说:“他很好,明年可能要考一次。”
秦时韫点点头,对许宁生的功课,显然并不是那么上心,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又放下道:“你也不小了,男人到了年纪就该成家立业,有没有喜欢的姑娘?”
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如果许宁生今天不说那些话,他肯定会回答舅舅没有。
见他不吭声,秦时韫忽然笑了:“这就是有了?”
许云知有点不好意思:“人家并不喜欢我。”
秦时韫很意外道:“我外甥一表人才,什么姑娘眼光这么高?会不喜欢你?”
许云知叹了口气,事实上陶真就是不喜欢他。
“用不用舅舅帮你说说?”
许云知急忙摇头:“暂时不用,我自己先跟她说,免得唐突了她。”
秦时韫也就不在多说什么了。
…
刚回家,裴恒就拿了今天被钟先生表扬的画作就往外跑。
陶真知道他是要拿给李萱看,也没阻止,这种年少时候青梅竹马的感情实在是让人羡慕。
裴恒这边因为着急,没看到人,刚跑出门就撞上了裴湛,裴湛那么大个人被他撞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一把揪出裴恒的衣服领子:“干什么去?”
裴恒拿着画作得意的挥了挥。
裴湛嫌弃的看了一眼。
他始终觉得裴恒的那个钟先生是个神棍骗子。
为了钱都能昧着良心找到词夸奖裴恒的鬼画符真是难为老头了。
“要拿给李萱看?”裴湛眯着眼问。
裴恒点点头。
裴湛闲着没事,就有了逗孩子的心情:“你为什么要拿给李萱看啊?”
裴恒自然是不能说话的。
裴湛说:“既然你这么喜欢李萱,要不你把她娶过来给你当媳妇怎么样?”
不怎么样!
裴恒已经七岁了,他不是白痴,多少懂点事,而且书院里的孩子大都早熟一点,裴恒耳濡目染明白了不少。
他看着坏心眼的二哥,比划了什么。
裴湛不明白。
裴恒用木棍在地上写了个“许”字。
裴湛开始没明白,忽然就想通了:“许云知?”
裴恒得意的看着他。
裴湛道:“许云知去找陶真了?”
裴恒拔腿就跑,很快就没影子了。
裴湛气的在地上用脚搓了搓,直到那个“许”字,直到那字混在泥土里再也看不见了,他才解气。
在他心里,许云知一直是排在他心里的头号危险人物。
许云知喜欢陶真,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而且最最关键的是,许云知是个大夫,无论是气质还是性格都像裴焕。
裴湛不确定眼前这个是不是冒牌货陶真,如果是冒牌货,那么一切好说,可如果她就是陶真本真呢?
一个像极了自己已故丈夫的男人,一个比裴湛有钱的男人,如果他来做点什么…
裴湛危险的眯了眯眼睛。
陶真正在做晚饭,看到他很自然的打了个招呼。
裴湛点点头,上次陶真的话过后,他就和陶真维持着表面的交情。
看起来和谐极了,而陶真显然认为自己听进去她那些话,放松了警惕…
一场秋雨一场凉。
宁州的天气和中原不一样,一场雨后,树叶子都黄了,气温明显的降了不少。
陶真手里有了不少钱,决定卖辆马车去。
牛车已经很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