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意浓醒来,他非得杀了那群狗东西!
她只是嚷嚷着疼,整个身子都躬起来很紧绷的,脸还是皱巴巴的。
等萧寅焕手忙脚乱想要把她抱起来看时,他感觉到自己腿上一片濡湿黏腻。
他伸手去探。
摸到一手的血时,他脸色都变了。
“沈意浓,你怎么流血了?”他慌了,慌得声音都有些颤抖,“我给你洗澡、换衣服的时候明明没见你身上有伤口。”
还没说完,又感觉到一股濡湿感传来。
他真吓死了,赶忙朝门外喊,“扶鸦,你快去把纪瑾抓来。”
扶鸦听到主子着急得带些颤抖的声音,忙答遵命。
现在半夜两点。
萧寅焕小心的掀开被子查看,满床的血。
他眸子寸寸的黯下来,前所未有的惊慌失措将他情绪覆盖。
浅黄色的垫子下面被血色染成刺眼的红,再看她腿间全是血。
这着实吓人。
忽然间流那么多血。
萧寅焕以为她哪个器官裂开,她要死了。
“怎么流那么多血,沈意浓,你哪里疼?”
血腥味扑鼻,“我可命令你,沈意浓,你不能死啊,你要是死了,天下会因为你死很多人!”
他都顾不得自己讨厌血腥味,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以及她知道以后会不会哭,他忙掰开她双腿检查。
可那里都没有伤口。
“没有伤口怎么会流那么多血?”
他整个人慌得都颤抖了,手不听使唤的抖。
萧寅焕将她放在一旁,她整个人侧躺蜷缩身体捂着肚子还在喊疼。
这个向来运筹帷幄的男人此刻眼里脑子里表情上全是一种要失去她的慌乱。
人家还在扒拉她的腿。
等终于发现是哪流血时,他怔住。
没有娘亲在身边,又自己在外头长大,人生二十多年都是在做生意练武找仇人打打杀杀过来的单身男人,连女孩子都没接触过的大男人,他哪里知道女人还有大姨妈这个东西?
他第一反应就是沈意浓被那些狗男人欺负了。
还是在皇宫里被欺负的。
被欺负得流那么多血。
他脸色瞬间阴鸷,控制不住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
扶鸦和平安守在外头听到这声要震破天际的怒吼吓一跳,忙问,“主子,怎么了?”
“去查,今晚上哪个狗男人欺负了沈意浓!”
他都宝贝得舍不得碰她一点点。
那些狗东西竟然敢辱她!把她弄得都快没命了还推她下水!
“查出来马上来报,我非得把他那玩意儿剁了!”
扶鸦和平安听到这脸色都变了,沈姑娘在皇宫里被人轻薄了吗?
纪瑾三更半夜还睡着又被莫名其妙的抓起来飞檐走壁到王府,他立马紧张,“是怎么了又?你们主子寒狼毒发了?”
扶影也不知道,只是抓着他飞,“应该是沈姑娘不太好。”
等他在门口敲门时,萧寅焕赶紧拿起自己锦袍胡乱一穿,也给沈意浓胡乱穿了衣服,让人进来。
纪瑾一进来就觉得气氛格外的不同。
萧寅焕脸色阴鸷得能滴水,眸色厉得吓人,他还隐隐闻到血腥味。
“阿焕,怎么了?”
纪瑾竟然看到萧寅焕赤红的眸子里蕴着湿意,他看了一眼,萧寅焕竟然是哭了。
这。
这个男人冷情狠厉,他从来没见过他这样子。
萧寅焕喉间发涩道,“沈意浓她,她被人侮辱,下面一直在流血,止都止不住,她还一直在喊疼。”
说完他用力抹了下眼睛,自责,“都怪我,不知道他进了宫,让她受了欺负!”
什么?
沈姑娘被男人侮辱轻薄到流血?那得多可怕!
纪瑾见他眸色越来越红,原本黑漆漆的一双眸子现在被悔恨充满,湿意越来越明显,里面充斥着寂色,如冬天一样,一片荒芜,他不忍再看。
赶紧看向沈意浓。
萧寅焕声音已经带着哽咽。
“她流血了,我怎么给她止都止不住,纪瑾你救她,别让她死。”萧寅焕着急得很,掀开被子一角给他看,“你看满床都是血,现在还越流越凶,她小小一个要是一直流下去,肯定会死的。”
纪瑾看了一眼满床的血,被吓一跳,再看沈意浓还躬着身子紧绷着的。
他瞬间猜到了什么。
视线瞄到萧寅焕身上,见他腿那都是血,肯定是被小姑娘蹭到的,他安抚他,“你先别紧张,我且给她看看。”
他先在床前坐下,给沈意浓把脉。
眉头也是越皱越深。
萧寅焕急得很,“你先给她开药止血啊,她还一直都在流血呢,就你把脉这一会她都不知道要流多少血。”
见他着急起来,音量高接近于吼,纪瑾瞥他一眼,“我是大夫,你别吼。”
萧寅焕:……
我着急啊。
沈意浓不能死啊。
“真的,她一直在流血。”他眸色红红的,纪瑾看过去时,见他眼眶湿润,一直在隐忍着暴戾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