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因为龙骑军而来,吴信就知道会有那么一天的,想起那个铁汉铿锵的将军和那支所向披靡的军队,吴信恍惚了一下。
见吴信沉默,萧寅焕直接朝扶鸦使眼色,扶鸦押着女人和两个孩子就要走。
“噢,那就将这女人卖去青楼吧,还有这两小孩,脸上刺奴字,卖做奴隶,至于吴团练使嘛,砍头挂在皇宫门口吓吓那帮文武百官,至于团练使的儿子,噢,真是不巧,刚刚我来的路上,杀了个猎户。”
吴信想起自己儿子早上要上山打猎,他忽然变了脸色。
萧寅焕拍拍手。
扶玄丢出一个满身是伤的男人,腹部还插着一把剑,满身的血,两个小孩子见自己爹的脸,立马哭着喊爹爹,爹爹。
正是吴信的儿子。
吴信看到儿子脸色惨白全身是血,头脑嗡嗡的,赶紧上前探鼻息,手都是抖的,只还有微弱的一点气息,随时会死。
萧寅焕转身就走,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从来只有人求他,不说的话,他心情恰好不好,全杀了。
吴信将人喊住,“等等。”
“怎么?愿意说了?”
吴信深呼吸一口气,“你先放了他们。”
“和我谈条件?早那么配合不就没这么多破事了?”
“你到底是谁?”
萧寅焕转过身,脸色越发的阴鸷,墨色的长袍上盘踞着一头浅水蛟蟒,獠牙尖尖,和他一样骇人。
“十八年前,那场战役,苏敖是怎么死的?别跟我说什么投敌叛国,苏敖将军多威赫忠心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投敌叛国,即便潜入敌军,也是去拿羌国将军人头。”
吴信手在抖。
“而你,雍州团练使,离永州是最近的,你本该带雍州州军去支援,为何没有准时出现?后来出现了,为什么和羌国军队合力围杀龙骑军?”
萧寅焕腮帮子绷得紧紧的,真相越肮脏他越要将这一切都抖露。
萧寅焕眼神一寸一寸冷下来,在吴信脸上巡视,像两把刀,能将人的肉剐下来。
吴信咬牙,“你说什么,我听不懂,你找错人了。”
扶鸦将人绑着,当场施刑,那一鞭子甩下去,吴信立马皮开肉绽。
“求求你,不要让孩子们看到。”吴信呲牙咧嘴。
萧寅焕呵一声,“也对,这事情涉及机密,带走,至于你的这些家人嘛,我看都是软肋,没什么用,恰好我帮你都杀了喂狼,要是团练使嘴犟说假话,我全尸都不会给他们留。”
萧寅焕转身,“带走,关到雍州城暗牢。”
吴信看着魔鬼一样的男人高大冷峻的背影,已经被扶鸦拖着走。
“祖父。我要祖父。”
院子响起小孩子的哭声,吴信却被塞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再回到雍州城已经是第三天的中午。
吴信被关暗牢,各种刑都用了,还是嘴硬。
说与不说,都是一个死,说了兴许更严重,会被诛九族,毕竟下命令的可是当今圣上,他有的选吗?
萧寅焕来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地牢阴暗,他很是嫌弃。
吴信身上血迹斑斑,奄奄一息。
萧寅焕站着,显然也没了耐心,“团练使,你儿子可只剩一口气了。”
说完扶鸦将今天那受伤的男人拉进来,萧寅焕亲手去拿了块烙铁,“你说,要是我将这铁按在他的伤口上,他会不会马上死?”
“不要。”
“说吗?”
吴信还在咬牙,萧寅焕冷着脸,那烙铁毫不犹豫按在那男人的腹部,皮肉滋啦声响起来混着男人的惨叫。
“你别折磨我儿子,你冲我来。”
“噢,少不了你,你别急。”
萧寅焕将黑了的铁又丢进火里,直到烧得通红,才抽出来,朝吴信走去,没说话,直接烫在他心口。
“啊……”
惨叫声响彻地牢。
“将你千刀万剐都抵不了二十万龙骑军的军魂,将那两个小孩押进来,既然你那么不怕死,我帮你将他们先折磨一番杀了,和你团聚。”
萧寅焕阴恻恻的笑,“至少死了,全家能死在一起挺好。”
萧寅焕没什么耐心,直接抽剑刺了一刀在地上男人的身上,他抽出剑,又要砍第二刀。
吴信看他杀自己儿子,还要杀自己孙子孙女,立马开口,“我说,我说,你放过他们。”
萧寅焕拿出张白色的帕子慢条斯理的擦手,“早那么配合不就好了。”
吴信怕他发疯,立马说道,
“当时是接到圣旨要雍州军去支援龙骑军,可我带着雍州军快到永州的时候,又得了皇上密令,说苏敖带领的龙骑军投敌叛国,要雍州军将苏敖将军和龙骑军围杀在淮山里,必定要让叛军全军覆没,不留一人。”
“当时正是冬季,腊月朔风,雪下得纷纷扬扬,苏敖将军和龙骑军缺粮草饿了三天,所有屠杀都会被那场大雪掩埋掉痕迹,是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机会。”
白色帕子上沾染了红色的血液,萧寅焕羽鸦半垂,声音很凉,“谁传的密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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