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锦书听到屋里的人想要上吊寻死,就不管不顾的一把推开了破旧的房门。
虽然外面是大明亮的天,但是屋里却还是挺黑暗的。
顾锦书就看到那个走路都是弯着腰的王婆婆站在炕上。
手中拿着一条绳子,正往房子的大梁上系着绳套,这时她的背都没有那么的弯曲了。
此时老夫妻俩在黑蒙蒙的屋子里,就看到了房门打开了。
一道曙光照了进来,曙光中一个小小的身影似乎是踏着祥云走了进来。
他们还都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在模糊中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惊呼道:“王婆婆,你这是在干什么?”
这时候好爹也已经跟着走了进来。
王婆婆才突然清醒了过来惊讶的问道:“你,你们是谁,怎么到我家来了?”
顾锦书说道:“王婆婆,我是袁满昌家的亲属,早上你到他家的时候我看到你了。”
王婆婆一听就变了脸色,似乎对他家的人没有好感。
然后就没好气的问道:“哦,那你们来我家干什么?”
顾锦书也知道刚刚她与袁老太的不快,就说道:“我们去村口接我爹,我有些口渴了正好路过你家门口,就想到你家喝口水。”
好爹这时候已经看到了屋顶上挂着的绳套,他也已经意识到什么。
然后就出声问道:王婶子,你在房梁上挂着绳子干什么,你是要想不开上吊吗?”
王婆婆看了看房梁上的绳子,没有再说什么。
好爹一见到王婆婆的表情就更明白了,他庆幸相信了顾锦书的话进来看看。
如果他们要是来晚了一步,可能就是两条人命的事。
这事他是不能不管的,好爹脸色沉重的说道:“王婶子,西头的豆腐匠袁满仓是我的二姐夫。
我是陶家屯的,叫郝景平,你也可以叫我柱子。
我不知道你家里具体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多少还是知道了一些关于你儿子的事。
但不管什么事都要往开想,人活着才有希望,为什么要想不开走这条路呢?
难道你已经确认了你的儿子已经没了,或者是已经做了叛徒了吗?”
一直没有出声瘫坐在炕上的的王老头这时候摇着头,有些哽咽的说道:“不,我宁可相信我的儿子已经死了,也不相信他是叛徒。
他当年当兵我们就都不同意,因为我们家就他一根独苗。
他当时在学堂里就是尖子生,我们都希望他将来能够走从文这条路。
但是他说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男儿就应该保家卫国,在国家有难的时候都是要挺身而出的。
甚至在我们把他锁起来看着他,他都逃跑了几次要去当兵。
一个这样有热血的孩子怎么能够成为叛徒呢?”
好爹听他们这么说,也有些感动:“王叔,王婶,既然你们这么相信你们的儿子,那为什么不把事情弄明白了,就要这样稀里糊涂的就要寻死呢?
既然你们相信他不会做出那种事,就应该要有信心活下去。
不然你们就这么走了,你儿子的骂名可就被你们坐实了。
更何况如果将来有一天你们的儿子真的回来了,他该有多伤心啊?”
王婆婆这时候已经泪流满面,她哽咽的说道:“但是我们已经找他十多年了,能打听的人我们都打听遍了。
同上战场的一个战友都说他当时逃跑做了逃兵了。
我们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也没有办法弄清楚他是黑是白。
我们现在真的是活的太难了,不仅要受人们的白眼,还要忍着病痛挨饿,甚至就连去拾点柴火都要被人骂。
今天这个小丫头也见到了,我就是去要点豆腐渣,还要被当年的好姐妹贬低诋毁。
我只知道你是好心劝我们,但是我们的难处你帮不了,你们还是走吧,别脏了你们的眼睛。”
怎么办?谁也劝不动一心求死的人啊,老天爷还真是交给了他们一个难题。
这时候顾锦书灵机一动,她就向好爹眨着眼睛撒着谎说道:“好爹,我家不是有个亲戚是在军队上当大干部吗,他能不能帮着管管这件事?”
看着她那有含义的小眼神好爹心领神会,他想了想说道:“那是我表哥,的确是部队的大干部。
以前就听说他帮人办理过被诬陷的事情,他都给平反了。
王叔,王婶如果你们同意的话,就把你儿子的情况详细的跟我说一说。
到时候我让我表哥帮你打听一下你儿子的事,你们看行不行?”
老两口一听,眼睛里都放出了亮光来,王老头连连点头:“行,行,那真是太麻烦你们了。”
然后他就与好爹娓娓道来,说起了他儿子当年的事。
顾锦书知道人只要有盼望,就有想活着的希望,现在哪怕是用谎言欺骗这二人她也要继续骗下去。
王爷爷把他儿子的事情就向好爹说了个大概。
这时候就听到黑妞大姐在外面喊起来,问怎么喝口水还没喝完吗?
顾锦书急忙向外面喊了一声:“喝完啦,我们马上就出来了,你们等一会。”
好爹这时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