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夙苏怀着忐忑与好奇之心,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神秘的树洞慢慢靠近,并探头向里望去时,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露出惊愕的神情。
在这个看似普通的树洞中,竟然静静地放置着一具棺椁!这具棺椁竟是由这棵巨大树木凸起的粗壮树根从内部镂空,精心雕琢而成的。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然而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雨洗礼,这具棺椁却依然完好无损。
棺椁与这棵古老的大树浑然天成,融为了一体。
夙苏呆呆地站在棺椁之前,她的心跳骤然加快,如同密集的鼓点一般,咚咚作响;她的眉头不受控制地轻轻跳动起来,就连眼皮也开始不停地颤抖,一种难以言喻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凤明辰缓缓走来。他察觉到夙苏的异样,目光顺着她凝视的方向望去。
当他的视线触及到那具棺椁时,一股惊愕之情如潮水般从心底涌起,紧接着便是一阵莫名的恐惧紧紧揪住了他的心。
凤明辰按下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波动,低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夙苏闻声抬起头来,目光迎上凤明辰关切的眼神。此刻,她那双清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不安。
棺椁木质纹理清晰可见,散发着一种生机盎然的气息。
这具棺椁设计的巧妙,当时的匠人技艺高超,并未损伤树根,尽管历经漫长岁月的洗礼,树根依旧“活着”。
夙苏嘴角紧绷,没有一丝笑意,压低声音道:“这个地方感觉不太好。”
夙苏的声音很低,凤明辰却是心头一震,他也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身体本能的抗拒,潜意识里,让他赶紧远离这个地方。
玉临这个时候也凑了过来,他此时心绪不宁,身后错落的棺林有种无形的压抑感,让他喘不过气。
“是不是……”玉临小心翼翼的开口,却突然又欲言又止。
夙苏却慢悠悠来了一句:“你猜这具棺椁是谁的?”
玉临脱口而出:“天同皇的。”
“十有八九吧!槐木为阴,阴木养尸,用槐木根为棺,却不伤根系。”夙苏脸上表情耐人寻味,又继续道:“我也不知道里面会出个什么东西。”
看不见里面,夙苏也无法判断内里的情况。
听夙苏这么一说,玉临只觉得头皮发麻,他望着夙苏那眼底沉沉的神情,心里更没底了。
夙苏见气氛有些凝重,抬手拍了拍玉临的肩膀,笑道:“别怕,就算是死了,我下面有关系的,只要你没做什么恶事,下辈子我保证你做不了人。”
玉临听着夙苏的话,前半段还好好的,突然最后一句给他干无语了。
夙苏捂嘴偷笑道:“没紧张,不动他就不会有事的。”
这时,凤景奕和东方焱也凑了过来,两人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说不上来的不自在。
南昭宁转悠在棺林里,每个石棺他都仔细看过,直到他停在一口棺材前。
夙苏余光扫到南昭宁站在一口石棺前,心生好奇,转身朝着南昭宁走了过去。
夙苏到南昭宁身侧站定,问:“怎么了?”
南昭宁神色微动,他抬手抚上石棺,“这里,石棺里的人是天同皇的兄弟子侄。”
夙苏神色凝重,她拍了拍石棺,说道:“开棺。”
南昭宁当即推动石棺的棺盖,随着一声闷响,棺盖被掀开。
石棺内静静地躺着一具阴森的尸骨,岁月的侵蚀使得它看上去破败不堪。
衣裳紧紧地贴附在骨骼之上,仿佛随时都会化作尘埃消散在空中。
仔细看去,仍能依稀辨别出曾经覆盖其上的干枯皮肤,如同一层脆弱的薄纸包裹着坚硬的骨架。
而在这具尸骨身上,竟有一段蜿蜒曲折的树根枝系牢牢地缠绕着,尖端还深深刺入尸骨中。
树根宛如绳索,紧紧地将尸骨束缚住。
夙苏的脸色愈发阴沉,额角阴沉沉的,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一般压抑。
就在众人尚处于震惊与观望之中时,夙苏竟然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入了那散发着诡异气息的石棺之内。
夙苏双手用力,试图挪动那具被树根死死缠住的尸骨。然而,尽管她使出浑身解数,尸骨却纹丝未动,仿佛与石棺和树根融为了一体。
无奈之下,夙苏只得拿出匕首,狠狠地向着那些纠缠不休的树根砍去。
伴随着一阵“咔咔”声,树根应声而断。
夙苏这才搬动尸骨,她小心翼翼地移开尸骨时,惊讶地发现石棺的底部赫然留着一个仅有两根手指粗细的小圆孔。
树根正是通过这个小孔钻进来,缠绕住石棺里的尸体,将整个人的血肉吸干,只留下这具孤零零的白骨。
站在一旁目睹这一切的玉临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头皮发麻,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夙苏站起身,望着那一口又一口的石棺。
这里摆放着的所有石棺,棺中的人恐怕都是一样的,树根长进棺内,无情地吸食尽他们的血肉,而后传递至树根所连接的木根棺椁之中。
夙苏拍了拍手,攀到石棺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