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灰蒙蒙的,路边的积雪堆得很厚,窗外寒风阵阵,不适合出门。
晚膳后,夙苏正开心的写着话本子,小清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
“王妃,六王爷被陛下打了。”
夙苏一怔,急问:“出了什么事?”
小清这才缓缓道来。
今日一早,凤昀白就进宫请安了,先去太后那里和太后说了很多话,又去德妃娘娘处,与德妃说了好久的话。
凤昀白从德妃那里出来,凤昀白就跑去了太庙,跪在祖宗牌位前,跪了两个多时辰,在祖宗牌位前发了誓。
“祖宗在上,不孝子孙凤昀白在此立誓,此生此世只娶沐云舒一人,此生不会有第二个女人,若违背誓言,断子绝孙。”
太庙里的人听到凤昀白的誓言,一个个呆愣当场。
东储皇知晓后,生了好大的气,气得摔了手中折子,让人打了凤昀白重重的二十大板。
凤昀白屁股开花,血迹斑斑,是被抬回王府的。
东储皇最后也是无可奈何的下令:“皇家子嗣为重,但在祖宗面前发的誓不可违背,罚凤昀白每日去祖宗牌位前跪一个时辰,跪满十五天,给祖宗赔罪。”
夙苏听完这些,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是凤昀白能做出来的事。
这样一来,可以绝了其他人的心思。
同时,夙苏也感慨,东储皇真的是个很不一样的君主,生在皇家,居然任由儿子做这样的事,还只是做做样子,顺着儿子的心思来。
隔天,夙苏带着做好的糕点和药材去堇王府看凤昀白。
凤昀白好得很,趴在软榻上,面色红润有光泽,可开心了。
沐云舒也在堇王府,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凤昀白让沐云舒去准备些茶水点心。
等沐云舒走了,凤昀白典着笑脸,炫耀一般对夙苏说:“父皇那二十大板也就是看着重,实际没啥事,只伤皮肉,不伤筋骨,养个两三天就好了。”
夙苏笑眯眯问:“你是怎么想出这种办法的?”
凤昀白嘚瑟的笑笑:“还是受了嫂子你的启发,嫂子你说得对,对你发誓没用,发誓就要找对人,对祖宗发誓更有用,我看以后谁还敢惦记小爷我。”
真是个小机灵鬼!
夙苏觉得凤昀白此时傻傻的,但是很可爱,他和沐云舒会一生幸福的。
凤昀白说,绿娆已经走了,他安排人送她回家乡。
夙苏又和凤昀白聊了许多,如今年关了,婚事也挨得近,什么都要提前准备起来了。
回到楚王府,夙苏又开始忙碌起来了。
夜深人静,夙苏在书案前涂涂画画,糖糖懒洋洋的躺在夙苏脚边,睡得很熟,发出轻微的呼噜声。
大门发出轻微声响,带进来一丝寒风。
夙苏不用抬头都知道是凤明辰来了,唇角顿时弯出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自从成玉皇墓回来,所有人都忙,他们都好多天没见了。
凤明辰脚步轻慢,走到夙苏书案前坐下,将手里的木匣子放到书案角落。
“你这熬夜的习惯不太好。”
夙苏抬起头笑笑嘻嘻的,现在刚入子时,若换做在现代时,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夙苏好奇凤明辰带来的木匣子,便将木匣子打开了,里面躺着整整齐齐的一整盒燕窝。
盏形饱满,边缘自然且整齐,色泽均匀自然,纹理清晰细腻。
夙苏吞了吞口水,极品,王府里的燕窝不及这些。
凤明辰唇边暖洋洋的笑容:“越州送来的,给你补身子的。”
越州,在东储西南边境,很是遥远,那里的燕窝是上贡佳品,一年也得不了多少。
夙苏眼睛亮晶晶的,她这都要被凤明辰富养养刁了。
糖糖这会儿醒了,发现凤明辰,亲昵的往他身上蹭了蹭,“喵喵喵”的叫着。
凤明辰轻柔的揉了揉糖糖的小脑袋,糖糖享受的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凤明辰发现夙苏这次没有写话本,也没有画首饰图纸,而是在画婚礼场景和团扇扇面。
若按画上场景布置,定然是个盛大隆重的婚礼。
凤明辰拿起一叠团扇的图纸,眼中有好奇之色。
夙苏双手捧着下巴伏在书案上,一脸向往之色,笑眯眯道:“我问过了礼部了,早些年东储成婚时行却扇礼,后来才多用红盖头,我想着昀白要给云舒准备了最好的婚礼,用盖头盖着,云舒都看不见,很是可惜。就去问了礼部,礼部说可行却扇礼。”
凤明辰轻轻应了声,落在扇面图纸上,眸光柔和。
夙苏眼尾上扬:“我要找全京城最好的绣娘来绣扇面。”
凤明辰随口问:“你怎么不自己绣?”
夙苏轻啧一声,举起自己的双手,做投降状:“我看我像是会的样子么?现在学也来不及啊!”
凤明辰抬手轻轻点了点夙苏额头,唇边笑意柔和:“你对别人的事那么上心。”
心中又莫名有些酸涩,她给别人置办婚礼如此上心隆重,她自己成婚时的布置,显得那般简单随意。
夙苏双手一合,笑得灿烂:“凤昀白也算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