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苏垂眸,何娇娇那件事她确实在后面推动了一步,可是在朝堂上弹劾何文礼的不是她,调查何文礼一家的也不是她,提交罪证的也不是她,也不是她把何文礼一家判入狱的。
凤明辰望着夙苏,语气悠悠:“哪有那么多突然和为何,只是需要找一个理由,这个理由也许就是无关紧要的,又或者是刻意的,他们只是想找个人作为宣泄口,排解心中不忿。”
夙苏抬头望天,何文礼一家被发配,多少和她是有关系的,这就叫做因果吧!
凤明辰偷瞄夙苏,又缓缓开口:“你是静贵妃的儿媳,是楚王妃,这一点就足够顺贵嫔厌恶你了,她动不了静贵妃,而你只是一个王妃。你身败名裂,静贵妃也会被连累,王爷也会被人耻笑。”
夙苏露出一个无语又无奈的笑容。因为在这些人中,她是最好欺负的那一个,只要她出点事,就能牵动后面很多人。
夙苏似有些惆怅,幽幽开口:“这京城真不是我待的地,要是可以,我宁愿去四处游历,和妖魔鬼怪打交道。”
凤明辰心绪微动,没有接话,眼中似有别样的光,可那样的光没多久就湮灭了下去。
沉默了许久。
夙苏偏头看向凤明辰,眼中流光溢彩,却又小心翼翼问道:“肩膀借我靠一下,行吗?”
夙苏内心OS:这次我问了,没有强迫你,不许不见我。
凤明辰心绪涌动,仿佛要将他淹没一般,他怔怔望着夙苏,脸上表情是淡淡的,他不想拒绝她。
最终,凤明辰不着痕迹的点点头。
夙苏眉尾上扬,往凤明辰身旁挪了挪,两人更加贴近,她轻轻靠在凤明辰的肩膀上,仿佛时间都静止了。
夙苏突然说了句:“那枚平安扣是你送的。”
语气肯定,不是在询问。
凤明辰轻哼了一声,他回来前,想给她带个礼物,那枚平安扣很好看,她一定会喜欢的。
夙苏望着夜空,凤明辰顺着夙苏的视线看去。
星辰闪烁,月牙弯弯。
隔天,京城的茶余饭后话题都围绕着夙苏展开,这皇家的八卦一向是京城百姓的佐茶小食,私底下的生活调剂品。
“听说了么?楚王妃又病了,听说是惊恐过度,引发高热,身子一下垮了,躺在床上已经起不了身。”
“这楚王妃真可怜。”
“这样诋毁一个女子的清誉,还让不让人活了。”
“谁说不是,谁家好姑娘遇到这种事,都得气病。”
……
夙苏又狠狠收获了一波同情,何家和顺贵嫔可就被骂惨了。
何文谦如今被降了职,妹妹又被降为才人幽闭起来,跟打入冷宫没啥区别,他只觉得大势已去,一下子急气攻心,吐了好几口血。
随身的小厮见状急忙将何文谦扶到椅子上坐下,让人去请大夫。
这时,何夫人身边嬷嬷急匆匆向何文谦跑来,神色慌张,急迫不已,远远就哭喊着说:“大人,你快去看看夫人,夫人不好了。”
何文谦只觉得天旋地转,他也很不好,这内院妇人真的是会挑时候出事。
毕竟是自己夫人,何文谦强拖着身体就往何夫人的院子去,吩咐小厮快去请大夫。
很快,小厮就把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大夫请来,是京城中有些名望的大夫。
大夫先看过何文谦,也就是开些活血通窍,降火通气的方子。
可看过何夫人时,大夫面色凝重,把脉的手指窜动不安。
何夫人躺在床上,脸色铁青,面颊消瘦,眼底青黑,进气不多,出气微弱,仿佛衰老了十几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何文谦的母亲。
何文谦初见时有些惊讶,近些日子都不在夫人处,多是在妾室房里,可这前后也才半个多月的光景,他的夫人就如此消瘦不堪。
何文谦本就郁气于胸,吼道:“伺候的下人都是吃干饭的么?夫人病成这样不早些请大夫。”
何文谦此时真的是气急,吼了一句,就坐在那大口喘着气。
伺候何夫人的嬷嬷道:“奴婢们都是尽心伺候夫人,夫人这半个月每日吃喝不少,还添了许多肉食,昨日还好好的,今天突然就一下不好了。”
大夫看过何夫人,那眉头就没舒展过。
大夫脸色愈加沉重,收回把脉的手。
何文谦见大夫脸色有异,心中也是着急,倒不是他多爱夫人,而是何夫人的娘家得力,他现在这般,还要依靠何夫人的娘家东山再起。
大夫脸色不佳,叹了口气道:“夫人这病,唉……老夫学艺不精,治不了。”
何文谦心下一片哀戚,难道是上天要亡他何家。
大夫灰暗的眸子沉了沉,转而又道:“不过,有人或许能治。”
何文谦顿时燃起希望,急忙问:“什么人?”
大夫没有说话,而是提起笔墨,在纸上写了“司天监”几个字。
何文谦眼中顿时凝重一片,拉着大夫的手,刚想开口,又刻意压低声音说:“你的意思是我家夫人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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