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月见他脸色如常,以为王爷真的不在意,心中也宽心不少,柔声道:“王妃姐姐身子未愈,这狩猎车马奔波,不利于王妃姐姐休养,不如让王妃姐姐在府里静养,妾身定然好好照料。”
方白月有些担忧,她们身为侧妃未得特旨不宜跟去围场,王爷与王妃情意浅淡,可若这一月两人独处生了情意,她在府里地位不保。
凤明辰道:“无妨,御医说王妃受了惊,又心郁忧结不利于休养,带王妃出去走走,换个环境更有利于休养,况且这是母妃的意思。”
凤明辰食之乏味,他一点也不想和方白月一同用膳。
“是!”方白月一愣,静贵妃这是给王爷和王妃制造机会,她一下就想远了,心中还泛起酸涩。
这饭真的吃不下,凤明辰随意寻了理由就回书房了。
留下方白月看着一桌饭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林楚楚自从被夙苏送还的铃铛恐吓过后就消停了许多。夙苏中毒时,林楚楚又巴不得夙苏死得干净,可惜天不遂她愿。
入夜,夙苏卸去珠环坐在床沿,小清端着一碗药立在一旁,双方僵持,二人视线在空中交汇,擦出火花。
小清无奈的叹口气,劝道:“王妃,再不喝就凉了,凉了更难喝。”
“那药真的太难喝了,又苦又涩又难闻,每次喝下去我都要恶心半天,我不喝。”夙苏像个小孩子一样抱怨,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她是真的怕了。
小清幽幽的叹口气道:“王妃,苦口良药,若不喝就好得慢,好得慢去了围场也只能日日在屋里休养不得出门,听说围场很热闹,有山有水有湖,山清水秀的好地方。”
夙苏撇了撇嘴,小清真的是拿捏死死的。
小清忍住笑,每次喝药都要闹这么一出,她都习惯了,把药碗往夙苏面前凑了凑。
“王妃,喝吧!快凉了。”
夙苏接过药碗,一口闷,颇有视死如归的既视感。
小清立刻递上漱口水,等夙苏漱口后又递上一碟点心,夙苏连吃好几块点心才将嘴里苦涩的味道压下去。
小清满意的点点头,端着碗福福身:“王妃早些休息,奴婢先告退了。”
“嗯!你们也早点休息。”
夙苏生无可恋的躺在床上怀疑人生。
小清刚走,凤明辰就从窗户翻起来,刚才的一幕他可都看在眼里,小黑猫听见动静仅仅是抬头看了一眼就又趴下去睡觉。
夙苏懒得动,只懒懒的说:“你这翻窗户的动静能小点么?被我院里的人发觉,我们俩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凤明辰坐到夙苏梳妆台前,“黄河是哪?”
夙苏抬抬手,眸子一阵转悠,呐呐道:“好比你们的云澜江。”
云澜江是东储最大最长的河流,横贯整个东储国。
凤明辰听明白了,忍不住笑出声。
夙苏猛然翻身起来,抱怨道:“你能不能将那汤药给我换成药丸啊!太难喝了。”
凤明辰摇头,他知道夙苏不喜欢喝汤药,但这次真的不行,“汤药的效果更佳,你就暂时忍一忍。”
夙苏知道此事无望,直挺挺的躺下去,一脸生无可恋的唉声叹气。
凤明辰却道:“后日你就要出发去围场,这次我有公务在身不能去,王爷安排云墨贴身保护你。”
“嗷!你这公务几时能了?”夙苏在看不见的地方偷笑,是要扮演凤冥夜分身乏术吧!话说这凤冥夜是去哪了?
“尚不知。”
夙苏轻哼“嗯”了一声,又嬉皮笑脸的说:“那要给我带礼物回来哦!”
凤明辰无奈浅笑道:“我是去办事,又不是去游山玩水。”
夙苏顿时鼓起腮帮子看着他,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招架不住。
凤明辰最后无奈叹口气说:“好,给你带礼物。”
夙苏立刻笑得像得了糖果的孩子。
转眼,出发的日子到来,夙苏与凤明辰一同出发,阖府众人除了谢婔芸皆来门口相送,毕竟这一去少说一月,方白月一脸不舍,侧妃妾室都不能跟去,她们这一个月要独守空房咯。
夙苏此次只带了小清和云红,凤明辰带的两个丫鬟就是当初给夙苏送醒酒汤的两个,名字分别是迎春与紫夏。
醒酒汤一事她们有所疏忽,受了惩罚,凤明辰如今带他们来是让夙苏差遣的,意在将功补过。
凤明辰骑马,夙苏坐马车,马车里用软垫细细的铺了一层又一层,马车宽大,夙苏可坐可躺,十分舒适。
云红与小清轮流伺候,其他人就坐另一辆马车。
凤明辰需去宫里同皇上一同,夙苏得了特许可以先走,便一路直往城门而去,云墨跟个黑脸保镖一样骑马随行在马车后面。
围场在京城百里外,以夙苏他们的速度,最快傍晚就能赶到。
出了城门,夙苏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不时抬起马车车帘偷看,大道宽敞,路两边是密林树丛,路上不时还能遇上商队行人,路边偶有茶摊客栈。
午时,夙苏停了车马,在路边一家客栈用午饭。
客栈只有一楼大堂安置桌椅,楼上都是客房,夙苏也就在一楼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