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烊任直接气地倒仰,还是身后的狗腿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这才让他站稳了身形。
裴旸婷气得双唇发抖,差点大喊出声,陛下是被她祖父杀的,之前都不知自己会死,哪会准备这什么遗旨?
这群人!这群人.......
将他们裴氏做了跳板!
脏事他们裴氏做了,得利的竟然是他们!
她以后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不应该听祖父的话嫁给天子的!
本宫应该听荟哥哥的话........赶紧寻一不沾权势的儿郎嫁了,远离家族纷争的。
是她贪心了,她想做这天子最尊贵的女人,想拨弄权势,这才......
现在该怎么办?怎么办?
别姓之王登位,怎还会尊她这闻氏皇后成为太后?
一定会趁机让她殉葬,去了她这麻烦!
她学了一身本事,刚才满十五之龄,她还未长成,她还.......不想死啊!
“呜呜........”裴旸婷悲哭出声。
这回裴旸婷是真哭了。
另一边,有小太监一路小跑,出去传递这边消息。
不一会儿,鲁蕴丹便知道了他事先让人准备的遗旨,被人给调换了这事。
骆擎听后,立即抓住其中关窍,怒道:“我们手下那仿冒陛下笔记,写假遗旨的人........”
鲁蕴丹闭眼:“乃权王的人。”
康展砚捏紧了手中常摇的纸扇,哑声道:“我们往权王那边插细作,权王.....亦是如此。”
鲁蕴丹睁眼,苍凉一笑:“权王,总是技高本相一筹。又输了.......”
之前他还奇怪,为何权王好似没在皇宫中布人,原来是......她根本不屑在筛子似的皇宫中布人。
而是直接在对皇宫有强掌控力的他这里,早就布好了人。
技高一筹啊......
他想做渔翁,权王却想的是......如何做渔翁的主人。
哈...哈......
鲁蕴丹心头突然浮出一种无力之感,这种感觉,比他在那日醒来,清楚的意识到自己已经残了,更为无力。
没了“名”这张牌,他还如何让跟着他的这些人......有下场?
当初发掘这模仿笔记人才的梅采升抱头道:“这人才.....已经在我们手下待了七个年头了!岂会......难道是之后被策反的?”
康展砚摇头,沉声道:“不可能。凡收来的人才,主公都派人盯的极紧,不会给人有策反的机会。此人,只能是一开始就乃权王的人。”
梅采升失声道:“当初细查过,这人出身览州,乃览州被清平门所乱,家族被灭,才拖家带口来的新皇城这边求安稳的。别说与权王的人有交集了,就是连亲朋也未去过权王治下啊!”
骆擎皱眉道:“现在不是清理手下细作的时候,这封遗旨......不能让它做实!权王有了名正言顺,我们将再无胜牌!”
康展砚寒声道:“只要让天下人都知陛下非是自缢,这封遗旨.......便不仅不能助权王成事,反成其弑君的铁证!”
鲁蕴丹面容冷沉地颔首。
梅采升与骆擎当即拱手退下,两人分头行动,一人去抓手下细作,一人去安排闻楔然死因公布!
鲁蕴丹这边整个动了起来,闻楔然的寝殿内,还在为“遗旨”真假一事,唇枪舌剑。
裴烊任太傅涵养全无,呈泼汉骂街状,抬手指住林阳全,悲声道:“陛下刚去,你们这帮奸臣便假造遗旨弄.......”
林者源梗着脖子怒声道:“裴太傅!还请您慎言!”
林阳全也不给裴烊任说话的机会,快声道:“究竟是谁乃奸臣,裴太傅该比谁都更清楚!”
“不错!裴太傅日日伴在天子左右,更是其教习师父,陛下会行极端事,你这做太傅的,提前却没有丝毫察觉,此乃大罪!”
林阳全一系的人顿时就抖了起来,气势高涨地怼裴烊任那方人马。
而原本战裴烊任那方的朝臣,此时见裴烊任大势已去,岂还如之前那般下血本挺他,纷纷闭了嘴,心里已经在默想如何与林阳全修复关系了。
林阳全这方,顿时赢面一边倒,没过一会儿,裴烊任这太傅,就被林阳全等人打上了奸佞的标签,裴旸婷这皇后,也与不贤为伍。
陈颖木这时哪能见得裴烊任被林阳全那方碾压,便站到了裴烊任那方说话。
“裴太傅兢兢业业教导陛下,从不掺和朝政,何来奸佞之说?”
以陈颖木为首的朝臣见他站了裴烊任,也跟着附和道:“是啊,裴太傅尽心尽力教导陛下,皇后娘娘亦是贤惠,为陛下将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何来奸佞之说,何来不贤之说!”
“是啊,分明奸佞另有其人!蛊惑陛下疏远明臣贤后不说,更是在陛下薨后,以外姓坐得天子之位!”
“谁乃奸佞,谁乃忠臣,一目了然!”说这话的朝臣,怒指还在悲哭的林阳全。
林阳全悲声道:“陛下生前就与臣说,自己被人所控,便连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