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齐冠首想着怎么给林知皇“道谢”时,林知皇也正躺在床上,在静想该怎么“回敬”齐冠首今日的无礼之举。
黄琦锦准备给林知皇放下帷幔时,发现已躺在榻上的林知皇并未闭目休息,嗔道:“主公,为何还不安歇?”
“在琢磨是否要放弃一人。”
“齐郎君?”
林知皇轻笑:“晨曦现在已是本王肚里的蛔虫了。”
“临坊先生似乎很疼爱齐郎君。”黄琦锦单说她今日所看到的。
“嗯。”
“那.....临坊先生会因齐郎君......”黄琦锦意思很明显,希望林知皇能将齐冠首这个人攥在手里。
不为他个人之才,单说他对临坊先生的影响力,就该将他放在自己手里。
林知皇笑:“晨曦,这里面的难处是,临坊先生是尊重齐冠首的决定的。”
齐冠首明显已下了决定,并不愿意投效于她,而她现在已得临坊先生相投,临坊先生的意愿她还是要尊重的。
若她使用强硬手段让齐冠首相投于她,别说临坊先生心里有无疙瘩,便是杨熙筒,心底也未必不会有不满。
况且齐冠首身份复杂,收他也意味着变相与符骁、齐雅相对......
齐雅倒是无妨,符骁以前毕竟与自己同盟过,双方互惠互利良多,此时对上是不妥的。
当然,齐冠首的身份利用的好,也可带来不少好处。
不论齐冠首本身之才,单就他这个人来说,便是个利弊相依之人。
“齐冠首......”林知皇轻声呢喃此名,闭目休息。
黄琦锦见林知皇闭目休息了,遂不再打扰相谈,悉心的为她将床帐帷幔放下,去了房内小榻上休息。
林知皇此次出来,并没有带贴身丫鬟,起居杂事皆是由黄琦锦亲自操劳的。
黄琦锦为防林知皇不便,基本日日与林知皇同处一室。..
想到再过三日便要回返库州州城了,黄琦锦其实还有些不舍。
王府内务不少,皆由黄琦锦掌理负责,这段时日能这般伺候林知皇起居,日日和主公朝夕相对,她其实是更喜爱的。
黄琦锦怀着不舍之心睡下了,闭目的林知皇仍是在想齐冠首此人。
翌日清晨,林知皇醒来后便招来了此次出行,随身携带的一名听使,听其汇报昨日夜晚观静庐中听到的事。
听使恭敬的向林知皇小声汇报了临坊先生与齐冠首这对师徒,昨夜在观静庐中所谈。
听使退下后,林知皇轻叹了口气,让黄琦锦取来她的软剑,准备如往常那般,起床后先练了一个半时辰的剑法。
出来的这段时日,林知皇并没有落下对武学的精练,除了在路上行路不便时未曾清晨练武外,其余时候只要条件允许,都是坚持练习一个半时辰的武学的。
林知皇最近的武学师父,理所当然的换成了梁峰原。
梁峰原教习林知皇练武,动作与态度极其柔和,与他的性格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不论是训练林知皇剑法,还是与她对招,梁峰原总能精准的指出林知皇的问题所在,并预判她可能会受伤的地方,提早进行防御。
总而言之,林知皇与梁峰原习武时,愣是一点磕碰伤都没受。
在林知皇的膝盖再次跪到了梁峰原的手掌上后,林知皇哭笑不得的站起身,在手上挽了一个剑花,将剑收至身后。
林知皇看看梁峰原因阻挡她受伤,而在地上磨破的手背,很是心疼地不赞同道:“瞭望,你将本王当做瓷人不成?”
梁峰原冷声道:“峰原不想看到您在我手下受伤。”
“瞭望,我们现在是在对招,该受的伤,就得受。你这样留手.......”
梁峰原打断林知皇的话:“与您交手时,峰原身为指导您武艺之人,并没有留手,只是预判了您可能会出现的情况,提前帮您档了伤罢了。”
林知皇抚额:“这也不行。”
“有何不行?习武并不是一定要受伤的。”梁峰原面无表情道。
习武并不是一定要受伤的?林知皇简直不相信这话是从武艺极佳的梁峰原口中说出来的。
林知皇头更疼,决定今日不再放任,要好好和梁峰原这固执的家伙好好掰扯一番:“瞭望,你自己听听这话合理吗?”
“不合理。”
梁峰原还未回林知皇的话,一道清雅的声音,便从两人习武之地斜后方一处树上传来。
临坊书院建在泊山之中,泊山上环境清雅,林知皇今日与梁峰原练剑,选在了一处地势较为平坦之地,四周环树,因正夏季,故而树木尤为枝繁叶茂。
林知皇与梁峰原寻声望去,这才发现着一身青衫儒服的齐冠首,姿态闲散的倚卧一颗树的横枝上。
梁峰原狼眸微眯,寒声道:“你何时在此的?”
梁峰原为自己又一次没有察觉到齐冠首的气息而微恼。
“在你们来此的前一刻。”齐冠首如实答道。
“看来齐郎君在礼数方面当真是极差了,见本王与瞭望来此,作何一直不出声?”林知皇淡声问。
齐冠首雅然一笑,身姿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