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州,新皇城,丞相府。
“谁被送回来了?”鲁蕴丹听完常枫的禀报,先是一愣。
常枫清咳了一声,又重新禀报了一遍:“林氏分宗六房庶子林频,被权王殿下派人好生送回来了。”
鲁蕴丹摇头,抚额温声笑了起来。
康展砚见鲁蕴丹心情不错的模样,摇着扇子不满道:“主公,您的这步棋,一定是您那好师弟点出来的。”
说着,康展砚收了扇柄,敲了敲手心,撇嘴:“前段时间,我们的人,发现了那权王在新皇城内暗下设的情报堂,还想以此作筏,让她理亏,许出好处的.......”
“这下倒好,林频这步暗棋被发现,您和权王谁也别说谁了,相互理亏。”
鲁蕴丹颔首,笑道:“嗯,墨碾说的不错,权王将林频送回来,就是这个意思了。”
“您还笑?”
“这是交好之意,本相如何不笑?”
鲁蕴丹如此一说,康展砚也跟着笑了起来:“也是,权王看来还想与您交好,保持合作关系呢,不然,也不会这般来送‘赔礼’了。”
向来少言的骆擎,在这时开口道:“近来关于权王的帝名之说的流言蜚语,主公您如何看?”
鲁蕴丹收了笑,轻声道:“看来相比于比邻的符骁,清平道更忌惮权王呢......”
康展砚再次甩开了扇子,疏朗狂放道:“权王殿下手中,也掌有炸雷,清平道如何能不忌惮于她?”
鲁蕴丹敛起温润的丹凤眼:“真是如此吗?”
“主公,您有何看法?”
鲁蕴丹温声道:“本相对权王的评价,一直在升高。”
“何意?”
“除了符骁,权王似乎也成了可威胁到本相的人。”
康展砚摇扇的手停住:“主公竟如此看重权王了?”
鲁蕴丹颔首:“权王不容小觑。”
康展砚用扇骨敲了敲自己肩侧,若有所思道:“如今有关权王的帝命之言被传出,便是她再有实力,这般成了众矢之的,怕也长久不得啊?针对她的暗杀,必不会少的。”
“本相暂不希望权王有事。”
“您还是想用权王牵制符骁的发展?”康展砚了然。
骆擎这时也点头道:“不论从地理上来说,还是从实力上来说,权王确实是最能牵制住符州牧的人.......”
“权王若与符州牧对上,双方战事必然焦灼,互耗势力。如此,主公才好做那渔翁。”骆擎笃声道。
鲁蕴丹温雅一笑,对骆擎此言未再做回应的,负手走到舆图前,点了点祥州位置,问骆擎:“祥州那边近来战况如何?”
康展砚摇着扇子笑:“温氏被三方围攻,兵力有限,顾头不顾腚,如何能不焦头烂额,还能有好?”
骆擎从大济腹地那边的局势上收回心神,拱手以禀报公事的口吻,向鲁蕴丹回道:“温氏如今受三方夹攻,节节败退。”
“学州陈州牧亲征,如今已占下祥州原德郡,我们这边赵将军领军,前日传回战报,攻占下了祥州盐昀郡。”
“衍州齐雅最近也打着替君除恶的大义之名,加入了战局,在攻祥州与衍州接壤的坪湖郡,看战况,温氏落败是迟早了事。”
骆擎:“等齐雅打下坪湖郡,温氏手下所掌之地就只有壶口郡了,最后这一郡,谁攻?”
鲁蕴丹沉吟:“齐雅……”
康展砚意会,狂放眉目间带上些厉色:“此人横插过来分羹,可要动她?”
鲁蕴丹温润的眉目中溢出些煞气,摇头道:“本相会书信一封给陈州牧,祥州最后那一郡,壶口郡,就让给齐雅去攻。”
“壶口郡与旧皇城盛京接壤,如此,齐雅可能会与吴奎起争端。”
“吴奎安静了这许多年,都有些不像他了,我们保存兵力,让气盛急于扩充地盘的齐雅,先去会一会他。”
康展砚抚掌:“好!”
新皇城,林府。
“家主,您要不.....先用些饭食?”杨管事见林阳全自看了来。
杨管事担忧林阳全的身体吃不消,不由上前两步,有些惶恐的开口相询。
“近来关于环儿的批命之言,你可有听过?”林阳全突然问。
杨管事战战兢兢的点头:“家主,我们林氏出了帝命之人,此乃喜事,您该高兴才是啊。”
林阳全苦笑:“如今天下大乱,野心者横出,环儿在这之中,尚还未完全站稳脚跟,就传出此等天命之言,怕是要成为众矢之的啊......这算得何喜事?”
“那....那权王殿下岂不是危险?”
“是啊......”林阳全长长地叹了口气。
自己作为祖父,作为林氏族长,让林氏分宗,去投效帮扶于孙女,已是最大限度的相帮。
其余的,就再不能做了。
环儿,你走这条荆棘之路,也不知道对不对,一旦失败.....倒不如离仙郡时便嫁与一户殷实人家,以你出身,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何愁?
偏偏,你的胸膛中,生有一颗大志啊......
库州州城,闹市街道。
“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