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蕴丹听到陈湘悦的声音,眉眼间的温柔之色立即褪去,转身将怀抱着婴儿的情姑挡在身后,气势威厉看向提着裙摆,满脸怒色向这边走来陈湘悦。
鲁蕴丹皱眉问:“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进来的?”
“好啊,你如今翅膀硬了,连声娘都不叫了!”
鲁蕴丹无视陈湘悦发狂尖叫,面无表情的挥手让情姑抱着孩子回去产房。
陈湘悦见鲁蕴丹此刻还敢无视她,被亲生儿子无视多年的怒气,在此刻井喷似爆发,抬步就往产房内走去。
“这孩子是符贱人给你生的?呵,装的清高,无媒苟合,产下孽子,还符氏后族,呸!”
“不要脸的贱人,我今日定要让她........”
陈湘悦还未走出两步,脖颈突然被人扼住,嘴里的怒骂声戛然而止。
鲁蕴丹凤目中充斥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单手扼住陈湘悦的脖颈。
陈湘悦没想到鲁蕴丹会这么对她,刚被他掐住时,面上先是闪过错愕之色,而后面露怒色,大力剧烈的挣扎,还想用近来在武娘子那学的几招,反手去劈打鲁蕴丹的头脸。
但陈湘悦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哪里是鲁蕴丹的对手。
鲁蕴丹扼住她脖颈的手,犹如铁圈,力道逐渐加重,单手伸直,缓缓地将她提离地面。
双脚离地,陈湘悦这才开始害怕了,脸上的怒火随之消散,双手也不再企图挥打鲁蕴丹,而是回撤,去抓鲁蕴丹扼住她脖颈的手,妄图以此让他松手。
院落中看到这一幕的丫鬟仆妇,俱掩嘴轻呼,吓得双膝跪地垂首,不敢再多看此时场景。
“知道吗?我多么希望,不是你生的我。”鲁蕴丹抬起一双噙满杀意的凤目,直直地与陈湘悦对上视线。
陈湘悦看到鲁蕴丹此时眸中所带的杀意,眼睛里流露出深深的惧意,终于知道怕了,双手用力的抓打那只扼住她脖颈的手。
“对祖母不敬,间接害死百余符氏女眷,仗着鲁氏势力,在外肆意妄为,欺辱低品世家女眷......”
“你若非我生母,你做的事,任何一件,都够你亡于我之手了。”
陈湘悦听到此话,双目大睁,挣扎的更是剧烈起来:“丹儿.....”
鲁蕴丹面无表情,眼底的杀意,越发浓厚:“我不见你,已是对你最大的容忍。”
“为何几次三番,跑来挑战我的底线?”
常枫这时接到巡卫统领的禀报,十万火急的赶来了此院,入目便见鲁蕴丹正单手扼住陈湘悦的脖颈,将她举在半空中,陈湘悦的脸色已然青紫。
“相国!”
常枫骇然,急冲上去,拉住鲁蕴丹扼住陈湘悦的那只手臂:“相国!冷静啊!她乃您生生之母啊!再如何,您不能背上弑母之名!”
常枫见拉不动鲁蕴丹,知其此时已不能用言语相劝,当即曲肘,用了十成力道,向鲁蕴丹的肘部关节打去。
“哼。”鲁蕴丹手部关节位置被打,闷哼一声,手上顿时松了力道,陈湘悦随之四肢绵软的掉落在地上。
常枫现在已顾不得鲁蕴丹会如何治罪,见陈湘悦双目紧闭,四肢绵软的摔落在地,都一声动静未发出,惊惧的上前去探她颈侧的脉搏。
待探出陈湘悦脉搏尚在,常枫全身脱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鲁蕴丹神色不明的看着昏迷在地的陈湘悦,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周围的丫鬟仆妇,更是将头埋的低低的,抖如筛糠。
正在此时,心腹常荣扶刀快步而入,似有急事禀报,入院看到这番情景,不由愕然,放缓了脚步。
常荣边走边看向此时正毫无形象坐在地上,脸色煞白大口喘着粗气的同僚常枫,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常枫浅浅地侧头,用眼神示意常荣看地上。
常荣顺着常枫的眼神看去,待看清躺在地上之人的面容时,冷然的神色微变。
“何事?”鲁蕴丹转头问常荣。
常荣觑了眼鲁蕴丹的脸色,见他此时态度如常,并无异处,也态度如常的拱手禀事道:“今日清晨向鲁府射箭传信的人,属下故意放走了,派人跟踪了他半日,最后在皇城郊外失了他踪迹,却也以此确定了范围。”
“一个时辰前,属下分兵,同时突查了清平道在皇城郊外的几处窝点,在一处破庙地道里,找到了大郎君。”
“那些清平道内的道徒,也一个不落的全数抓了,共一百二十三人,现在已押入大牢。”
“好。”鲁蕴丹闻言颔首。
常荣敬佩道:“此前我们的探子,传回清平道在皇城附近的各处窝点时,相国说暂时不动他们,属下当时还不解其意,如今算是明白了。”
鲁蕴丹抬手,挥退院落中跪地的一众丫鬟仆妇,示意她们一切如常,去伺候照顾符惟依母女,同时缓声问:“明白什么?”
常荣听出鲁蕴丹话里的考校之意,恭声回道:“清平道的窝点捣毁了,他们还会再建,与其再想方设法去探他们的窝点,还不如装作不知,将他们的窝点,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
“如此,不论清平道在皇城内有何动作,犯了何事,我们也能立即知道,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