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十四生生受下林者源狠狠踹来的这一脚,羞愧的低头。
林者源一脚过后,怒火仍是难消,抬脚还要再踹。
林阳全见状,厉声喝止:“初端,戒燥。”
林阳全出言喝止,林者源面上怒色一顿,缓缓地收回已踹出的脚,瞪了倒地的胡十四一眼,不悦的摆袖,走到胡十二的尸体前蹲下,继续查看他的尸体。
“家主,是奴办事不利。林二爷罚奴,理所应当!”胡十四双膝跪地请罪。
林阳全挥手让胡十四起身,沉声道:“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起身吧,眼下还有许多事要处理。”
“家主!奴当时若是……”胡十四并未起身,声音哽咽。
林阳全果断挥袖打断胡十四的继续请罪,肃声吩咐道:“那唯一还活着的刺客,不能让他死了,多派些医者来救治。另,将此处的庵主,带去客房,等会我要审她。”
“诺!”
胡十四也知事情轻重缓急,更知家主林阳全的脾气,闻言不敢再多言其他。
胡十四深吸一口气,整理好情绪,抱拳领命,快步退了下去,依命去办事。
等院落中只剩下了林阳全与林者源父子两人,林者源再也不掩饰自己的不安。
林者源豁然站起身,抬脚跨过脚下的尸体,走至林阳全身前,心神不定道:“爹,刺客掳走鹄儿,欲做何?鹄儿可会......”
“初端,慌乱,除了让事情变的更糟,解决不了任何事。”林阳全抬臂,将手放在了林者源的肩上,安抚的拍了拍。
鲁耀鹄乖巧聪慧,时常来林府做客。林者源这舅舅和林阳全这外祖父,自然也是疼爱他的,此时如何能不担忧他的安危。
林者源双目染红,哽咽:“鹄儿尚才四岁........”
林阳全冷静道:“我们若是方寸大乱,鹄儿更无人救,活下来的希望,将更渺茫。”
林者源闭眼,再睁眼,情绪恢复了些许,开始从大局上,去看待此事:“鹄儿除了乃爹的外孙,更是鲁家主的嫡长孙!”
“娘将鹄儿从鲁府接出来,带他来闲逸庵探望小妹,却在我们林氏的保护下被掳......”
“此处的事,即使我们封锁消息,也瞒不了多久。”
“爹,此时我们该想想,如何给鲁家主交代。”
林者源眉头紧皱,苦思道:林阳全看着胡十二的尸体,突然道:“消息我们封锁不住。”
“为何?”
林阳全:“闲逸庵的老庵主,是鲁丞相的人。刚才发生之事,此时应该已被呈到了丞相府的案头了。”
“什么?”林者源闻言,双眸大睁。
这处庵堂,乃林氏供奉,里里外外都是林氏的人,所以当初林氏将林者蕊从鲁府接回后,才会将她安置在这处庵堂静修养病的。
此时林者源乍然听到闲逸庵的庵主乃是鲁蕴丹的人,吃惊不小。
“鲁...鲁相国为何?”林者源惊疑不定,一时间脑中思绪纷乱。
鲁蕴丹乃他们林氏主宗辅佐之人,若他对林氏如此设防警惕.....那....
“爹,您既知此事,为何还放任?”
林阳全一看林者源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摇头安抚他道:“此处的庵主,只做传递消息之事,并无他举。”
“当初,蕊儿欲用异人蛊暗害鲁相国,明显与清平道有所勾连。林氏割让出大笔利益,向鲁相国表忠赔罪,鲁相国已知晓我林氏投效之心。”
“以鲁相国的为人,当时既未因那事牵连林氏,便不会过后再做追究。”
“鲁相国在此处安插线人,防的是清平道。我亦想揪出清平道的人,所以,我察觉此事后,并未出手阻止。”
林者源心头去了一桩事,又开始忧惧另一桩事:“那今日闲逸庵内发生的事,便瞒不过鲁府了。鲁家主等会来追究此事........”娘怎么办?
况且,从刚才胡十四的回禀中,林者源基本可以断定,娘,与那伙蓝袍蒙面人是认识的。
到时......爹,会保娘吗?不会。林者源唇角抿起,爹一切以家族为重,娘以前行的事,看在钟氏一族的份上,爹可以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娘若做了会危及林氏一族安危的事,爹身为林氏族长,不会对娘留手。
林者源面露急色:“爹,等会我们如何应对鲁家主?”
林阳全在赶来闲逸庵的路上,便想了对策:“先声夺人,让鲁家主给我们交代。”
林者源怔然:“什么?”
林阳全:“那与黑衣人明显一伙的孙神医,可是鲁家主派来此处,给蕊儿治病的人。”
林者源闻言,面上慌色尽散,击掌道:“对啊!胡十四说,事发时,老庵主正在庵堂礼佛,应是只看见了那伙黑衣人,带着孙神医潜逃!这,便好办了。”
林间木叶,新绿勃勃,阳光投过茂密的树叶,投射到低矮的浅草上,零星的阳光,缭动出乍暖的风烟。
十余名蓝袍蒙面人,扛着一名肩头渗血,明显已陷入昏迷的黑衣人,快速的在林间穿梭。
明显为主的蓝袍蒙面人,怀里抱着一名四岁左右孩童,冲在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