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露出追忆之色:“那小子从前最是不喜杀生,他觉得那些动物在林间生活的好好的,我们才是林间外来客。因为玩乐而闯去山林间,去射杀它们,实为不该。”
林知皇一怔,而后轻笑道:“这倒与我当初遇见他时,大有不同。”
温南方遥望远处,肃声道:“主公,自符骁掌管茁州后,大力收拢流民,以开垦荒地,减免六年赋税之政,让茁州的耕地,由此前的443顷786亩,增为了778顷854亩,翻了近一倍。”
“茁州近六年在符骁的治下,商贸恒通,百姓安居乐业,匪祸再未有生。”
“符骁,他是合格的上位者。”
林知皇静静地听温南方评价符骁。
闲谈的气氛,在此刻凝肃起来。
随边弘在此时也接过话头,肃声对林知皇道:“主公,尽管符骁如今手上染有无辜者的鲜血,但他作为掌权者,属下并不认为他如此做,有何错处。”
“他杀了极少一部分人,却让极大部分人有了活路。”
随边弘的桃花眼中,透出极其较真之色,突然拱手向林知皇谏言道:“主公,作为掌权者,您有时太过仁慈,极为不妥。有些无辜之人,他既是障碍,就必须得尽早除去。”
温南方在此时也不说话了,墨黑的瞳眸静静地注视着林知皇,显然赞同随边弘此刻所言。
林知皇唇角抿起:“你们指的是,越公子?”
随边弘点头表示赞同:“我赞同释兵。”
温南方:“主公准备释多少兵力?”
林知皇:“半数。”
“兵在精,不在多。我要精兵强将。”林知皇面容沉肃道。
温南方与随边弘听到这个数字,俱都仔细思索了一番,最终没有异议。
随边弘:“这个释兵数合理。”
温南方:“虽可释兵半数,但是得分批释兵,以防别方又起异心。”
林知皇颔首,认同温南方此点。
随边弘沉思片刻后道:“主公分四批释兵吧,每批释兵三万,先将军中的那些老弱病残先释出兵籍。”
温南方:“这第一批释出去的兵,回去后恐难能务农,更无法在外寻到事务工养家。属下认为,可培养他们一些易学的技能,让他们进主公掌下所办的各类作坊做工。”
林知皇:“可。造纸作坊与木工作坊如今已在各县投建,正是需要人力的时候,如此安排,甚为妥当。”
现如今非是往昔,从前只有一郡在手,还得掩身在鲁王的势力下韬光养晦,唯恐动作大了,会被别方注意。
眼下整个库州以及衍州两郡,已在自己掌中,能做的也就更多了。
盐、铁、以及各种经济作物,都可发展起来了。
她要让治下之地,再不缺粮。更要让治下之民,丰衣足食,幼有所养,老有所依!
林知皇突感一片阴影从上方遮来,骤然抬头,便见碧蓝的天空中,有一只叼着野兔的山雕,正大展长翅,从她头顶掠过。
林知皇见状,凤目中闪过厉色,动作干脆利落的从马侧的箭匣里抽出一支长箭,将手上的弓,拉至满月。
“嗖——!”箭矢离弦而出,一声凄厉的雕鸣起,中了箭的山雕抛下了爪中的猎物,仍是坚持着负伤飞走了。
已死的野兔,掉落在了林知皇的马前。
林知皇望着中箭飞远的山雕,厉然含笑道:“我的地盘,自然容不得他人来夺食。”
随边弘见状,轻笑出声,一语双关道:“主公的臂力长了不少,谁若敢来您这夺肉,自然是不能全身而退的。”
“过奖。”林知皇收弓,愉悦的翘起唇角。
温南方遥望了一眼那只山雕中箭的位置,惋惜道:“可惜没能将其留下。”
林知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射箭的臂力够了,准头到底是差了点,后续还得再多练练。”
林知皇此言一出,温南方与随边弘皆都笑了起来。
几人笑过后,林知皇招手唤来一名青雁军,对其吩咐道:“去前面寻一寻,那只山雕翅膀中了箭,应该飞不远,将其捡回来,给它治伤。”
“诺!”该名青雁军立即抱拳领命,而后迅速的带了一队人马前去林中,搜寻那只山雕的踪迹。
“主公这是想养雕了?”随边弘慵声笑问。
林知皇点头,将弓又挂回马侧,玩味道:“想来抢我的东西的,都是有一定本事的,赶尽杀绝实在是可惜,更是有伤天和。”
“驯服,再让其认我为主,才是.....为上之道。”
温南方与随边弘皆听懂了林知皇的言下之意,同时轻笑出声:“主公高见!”
林知皇不置可否一笑,回首问两人:“聪深,聪渊,你们两人真不去射猎吗?难得出来一次。”
随边弘与温南方再次一致的摇头:“不去。”
林知皇见两人今日如此默契,颇觉有趣:“今日你们师兄弟俩倒是默契。”
林知皇此言一出,随边弘与温南方脸上的放松之态同时僵住,转头互看一眼,而后又齐齐略显嫌恶的撇回头。
随边弘严正声明:“主公,并无默契。”
温南方寡淡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