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皇对林者云翻完白眼再次重整心情,正色道:“外面现在兵荒马乱,贼寇横行。而如今露山安全,且有粮食储备,只怕那些奴仆,亦有求生之心。不愿再听吾等号令,跟随吾等下山,今夜,怕是要生变。”
“环儿,你是说他们会反...反主?”林者云立时收回先前的激荡之心,神色也凝重起来。
“这些奴仆有百之众,不知其中多少会有反心,他们逃了也罢,就怕会为了粮,生出歹心,联合起来杀主!”林知皇将最坏的情况说给林者云听。
躺在一边的裴氏听到林知皇此言,也被吓的从担忧儿子的忧思惶恐中暂时回神,凝神细听后续。
林者云骇然,艰难的吞咽一口口水,喉间刺痛非常。其实自打林者云生病以来,主弱奴强,他就一直忧心这些奴仆会生出反心。
如今此刀落下,林者云丝毫不意外,有的只是恐惧。
礼乐崩坏,没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士族不可杀,这句话在如今已经成了笑话,守山书院内皆是士人,在蛮族吴贼眼中又如何?还不是砍如瓜菜。
这条不成文规矩在这乱世里,已是虚设。
看那庫县县令就知,若还不看明白这点,最终就会落得那般下场。
他们如今躲藏在这露山之上,这些奴仆若联合起来杀主,再曝尸荒野,又有谁知?
“吾儿可有对策?”
“直接开门见山和这些奴仆说清楚,再放人吧。”
“放人?”
林知皇点头肯定道:“直接将他们放为良籍。死的人够多了,这批百人奴仆里,忠心的想护主,有反心的想弑主,分为两派,必有一场恶斗。没必要为了这批粮食,再死更多人了。这批山上的粮食我们不要了,都给了那些不想下山的奴仆吧。也正好趁此机会筛选出这批百人奴仆中,哪些是忠心,又有哪些生了异心!”
林知皇还和林者云在帷幔中讨论着如何安置这批奴仆,外面就突然传来痛哭惨嚎之声,随后就是胡三在帐幔外急切宣称有要事禀报家主喊话声。
林知皇搀扶起林者云欲一同出帐幔查看情况。
躺在干草堆上的裴氏,听到外面的喧闹之声,担心外面有变,惨白着一张,手脚并用的挣扎坐起来,拉住两人的衣袖摇头,不让两人出去。
林知皇知道裴氏在担心什么,毕竟刚才父女两人的对话裴氏虽未发一言,却都听在了耳里,她担心外面是奴仆们已经起了哗变,在诓骗两人出去,想趁其不备杀之。
但林知皇并不担心是此情况,忽红在帐幔外守着她,如果帐幔外情况真如此糟糕了,忽红不会无动于衷,一点警示都无。
林知皇安抚的拍拍裴氏的手,对她摇头示意无事,而后搀扶着林者云向帷幔外走去。
出了帐篷,就见胡三与胡四正满脸怒容的压着几名奴仆跪趴在地上,见林者云和林知皇两人出来,胡三立即叉手禀报道:“家主,大郎君!这几人怕是生了反心!刚才奴无意间看见他们悄悄的在身上藏匿武器!奴请将他们此刻就地正法,以儆效尤,以免留有后患!”
“家主!家主!饶命啊!奴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也是受人怂恿的,不止奴一人有反心啊,好多人!好多人的!饶命啊!饶命啊!奴再也不敢了!”一名跪趴在地的健奴被就地正法四字,吓得肝胆俱裂,不住磕头,嘶声哭喊道。
“你是受何人怂恿?速速招来!”胡三一听还有别的奴仆生有反心,怒色更甚,一脚踢翻此人,大声呵道。
见行事全盘败露,部曲队列里,一名部曲大呵一声,冲出队列,抽刀扬声喊出:“怕什么?反正我们都准备反了!杀了这些士族,这山上的东西,就都是我们的!”
又一名部曲跟上,抽刀大喊:“我们人多,他们能耐我何?杀了他们财宝就都是我们的!这荒郊野外谁人能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上啊!杀啊!”
这两名喊话鼓动的部曲话音刚落,刹时一片抽刀声起,七八十名奴仆同时放下手上的活计,立时不知从哪都掏出了武器,有刀的掏刀,没有刀的,或是拿着棍棒,或是拿着一根粗壮的树枝,人人手不落空。
林知皇对林者云翻完白眼再次重整心情,正色道:“外面现在兵荒马乱,贼寇横行。而如今露山安全,且有粮食储备,只怕那些奴仆,亦有求生之心。不愿再听吾等号令,跟随吾等下山,今夜,怕是要生变。”
“环儿,你是说他们会反...反主?”林者云立时收回先前的激荡之心,神色也凝重起来。
“这些奴仆有百之众,不知其中多少会有反心,他们逃了也罢,就怕会为了粮,生出歹心,联合起来杀主!”林知皇将最坏的情况说给林者云听。
躺在一边的裴氏听到林知皇此言,也被吓的从担忧儿子的忧思惶恐中暂时回神,凝神细听后续。
林者云骇然,艰难的吞咽一口口水,喉间刺痛非常。其实自打林者云生病以来,主弱奴强,他就一直忧心这些奴仆会生出反心。
如今此刀落下,林者云丝毫不意外,有的只是恐惧。
礼乐崩坏,没有什么事情不可能发生,士族不可杀,这句话在如今已经成了笑话,守山书院内皆是士人,在蛮族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