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他们,就连温明玉都无法允许自家院落里有他人随意进出。 周琴摇头:“也并非忽然,九煞殿限制已久,在外界树敌颇多。此次盘龙之灾早在你我阻止时已经开启一月有余,各大帮派却无一人访问探查,更不用说伸出援手了。若无你们,只怕这辽阔的王都,当真要不声不响地消失。” “限制外族进入,本意是为抵御外敌,可如今看来,这庞大的势力人心涣散,被各方渗透,竟还不如位于三界交汇的幽冥城安定。我想,是时候该改变一二。” 这么说的时候,就连周琴自己都未曾注意,自己眼中的紫光多么耀眼。 架设传送台其实不止这一层大义,还有私心藏匿其中,但她没说,更不敢说,只怕被那人听去,又要恼怒气愤。 莫说成功,就连解释的机会都难拥有。昨日的回绝已经让她醒悟,如今不过是心底最后的执拗作祟。情难自禁,情又如何自禁?师尊是她的劫,仿佛只要和这两字扯上关系,一切就变得一塌糊涂。 温明玉并不知道她心中苦涩与纠缠,对此提议极其赞成,深思片刻后回道:“既然殿下有此大志,我也没有推辞的道理。传送台一事等我回到妖域,仔细斟酌后会给予你答复。不过,毕竟事关重大,古往今来从未有之,是否能成并无定数。” “如此,我便敬候佳音了。” 两人话音刚落,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忽然从仙舟上飞出,来到她们面前时身形一变,化作一名灵动女子。 “木溪准备启程了,特意让我来唤你,快随我走,小心被单独落下。”说着,上前拉住温明玉的手,转身就走。 温明玉无奈地看她一眼,却没挣扎,临走时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块传音玉符远远地丢过去:“殿下请回吧,我们这便离开了,若是有事相商,尽管拿此符传信。”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最后化作一道灵光消失在仙舟之上。 周琴捏紧玉符,一直站在原地看着,直到庞大的仙舟缓缓启动,不断飞远,才抬起手挥动,口中轻声呢喃:“再见。”这般小心,生怕别人听到一般,也不知究竟是跟谁告别 * “师姐,这东西怎么办?” 唐木溪坐在控制中枢前,一边操控仙舟前进,一边把玩两块破碎石印。 今日幻神在穹窿玉中陪鸣蛇,控制仙舟的任务就落到了她头上。 她把两块石印沿着碎裂的边缘摆弄,不一会儿就完美地合在一起,只剩下最上方还残缺一部分。 魍魉印碎裂,鬼门关闭,天下亡灵无法应召进入鬼域,只能游离在三界之中。盘龙还好,大多是些寿元未尽的魂魄,有灵木人偶当作身躯,仍然是被天地认可的“人”。 但其他地方显然不同。 前段时间周琴登基大典,来了不少势力访问,从他们口中已经能听到些异样传闻。 等再过些时日,身亡之人越来越多,却全都化作恶鬼为非作歹时,想必所有人都会反应过来。 唐木溪无法想象,一旦轮回终止,这片天地会变成什么模样。但她想起那日忽然暂时补全的法印,知道并非没有暂时缓解的办法。 只要她再一次献祭血液,说不准就能以一己之力重启轮回。 姜垠见到这人的眉头拧得越发紧,生怕她又再胡思乱想什么,直接将两块碎片夺过来:“能如何?就这样放着,若能有幸从鬼帝手中夺回第三块,或许可以想办法修补,重新打开鬼门。但若无缘……就只能听天由命。” 说完最后四个字,见到唐木溪似要反驳,表情立马严肃下来,攥紧石印道:“事先说好,如果你再说出血祭鬼印的浑话,我保证会动怒。虽然不会伤你,却可以对法印动手。” 她不知道鬼帝是如何把魍魉印弄碎的,但既然有法子,那她也大可一试。若师妹依然不死心地想要牺牲血液补全鬼印,她保证会再那之前,想尽一切办法彻底毁去魍魉印。 哪怕是牺牲囚魔刀,也在所不辞。 唐木溪见到师姐眼中尽是狠厉,怕她当真做傻事,连忙补救:“师姐放心,木溪再是心地善良,也不过一个自私慵懒的灵修,做不出牺牲自我保全大家的事情。更何况那日我耗费那么多力量,才堪堪让神器暂时补全,即便届时当真献祭自身,怕是也无济于事。师妹不傻,不会为这种虚无飘渺的事情就丢下处处疼我的师姐。” 一边说着,还一边懂事地扑到姜垠怀里,意图用撒娇亲密将此事揭过。 若换作他人,只怕早就被哄得心神荡漾,可姜垠却不同。冷冷看着唐木溪撒娇打诨,却连心跳都没紊乱。 “这两块哪一个是献祭过的?” 唐木溪得不到回应,此时又听师姐这般发问,慢慢地停下撒娇的动作,心事重重地指了指其中一个:“师姐做什么?莫不是不信我?” 姜垠淡淡瞥她一眼,将指的那个丢入小世界,另一个还给师妹,冷漠又敷衍道:“不是不信,只是神器干系重大,师姐拿走一块,帮你暂时存一下,以防止被哪只不长眼的小狐狸偷去做坏事。” “小狐狸?” 唐木溪闻言一愣,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以为师姐在说白灵,刚想出声反驳,就忽然想起自己骂师姐“又丑又老的臭狐狸”的事情。 既然老狐狸是师姐,那小狐狸自然就是…… 唐木溪脸色一变,忽然发力,把姜垠整个推倒在地上。两只胳膊撑在她脑袋附近,咬牙切齿,面色凶恶道:“又戏弄我,不信就不信,做什么还要取笑?这一次,我定不会放过你。” 床上一刻钟,床下几月功。 这段时间唐木溪日日养生,身上的肉都长了一圈,早就把身体养好了。先前还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