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居住的洞穴,原本想拿储物袋的,但想到唐木溪还要自行取出衣服,便索性直接拿石塌上放置的一套。 谁知刚抓起石塌上的衣物,便有一把匕首和一个精致的瓶子跌落。 姜垠眼疾手快,在两者碰到地面之前,迅速弯身抓住,拿到手里才发现这瓶子十分眼熟。 仔细一看,正是这段时日唐木溪用来装血液的小瓶。只是此时瓶中空荡荡的,除却残留的腥甜气味以外,别无他物。而那匕首的刀身则隐约可见一点干涸的血迹,应当是用来取血的。 姜垠鬼使神差地低下嗅了嗅,发现那血正是唐木溪喂给自己的,心里瞬时闪过很多思绪。 如此精巧的匕首能够伤的了谁?方圆数里莫说妖兽,就是一只鸡都少见,唯独小湖里有几条草鱼。 那……她取谁的血需要用到这样小巧的匕首?就仿佛怕刀身太大,不小心误伤一样。 姜垠不自觉握紧匕首,凝眉不断沉思。 小雪狐在一边窝着,见到这人拿着一把匕首呆怔半响,内心的好奇还是占到上风,问:“你拿着她的匕首做什么?” 面前冰沙凝成的字体让姜垠回神,却像是心虚一样将匕首藏到身后,下意识反驳:“你知道这是她的?” 小雪狐顿时翻了白眼,如同看傻子一样看着她,精致的鼻尖高高昂起洋洋自得道:“她每天出去必带匕首和瓶子,连储物袋都会忘记,却从不望这两样。我自然知道是她的。” 小雪狐似乎没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惊骇的秘密,继续道:“你小心些,她可宝贵这两样东西了,平日里藏得很严实,若弄坏会生气的。” 姜垠心中更加犹疑,捏着匕首怔了片刻,忽然发觉耽搁的太久了,便不再多想,放下匕首和瓶子转身离开。 * “大魔头好慢……该不会故意将我撂在荒郊野岭看我笑话的吧?” 唐木溪等了好久,依然没能等到姜垠,不由有些抱怨。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捡起地上的衣服,用个除尘诀,马马虎虎套在身上应付一下。 天上阴云阵阵,方才好像还有几滴雨水跌落下来,应该要不了多久便会下起大雨,届时可就当真麻烦了。 正在她出神权衡利弊时,忽而听到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以为是姜垠,顿时喜上眉梢转身过去:“师姐,你可终于……”来了? 后半句话在看请面前之人时瞬间噤声。 段玉容冷笑一声,慢慢从腰间抽出长刀:“师姐?看来唐师姐最近跟那废物相处十分愉快啊,叫得可越发亲密了。” 她长刀亮出,身后也慢慢跟着的七八位弟子也同时拿出武器,个个神色阴狠,一看便知来者不善。 唐木溪瞳孔紧缩,也顾不得什么脸面,双手一勾就想将地上的衣服隔空抓来。然而终究要失望,衣服刚刚浮空,一把长刀便迎面砍来,转眼间就将其劈了个零碎。 段玉容饶有兴趣,用刀尖挑起一块碎布,摇头默叹???:“唐师姐好不检点,荒郊野岭,面对一众弟子竟然连衣服都不穿。难以想象平日里跟那废物,和敬爱有加的师尊又是何其……放浪。” 唐木溪捏紧拳头,对于她的羞辱不做应答,问:“段玉容,我扪心自问不曾愧对于你,为何却以怨报德?” 段玉容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话,脸上笑意更加肆意,情绪剧烈翻滚,连带着周身的魔气都跟着翻腾踊跃。恰逢一道惊雷落下,阴寒的冷光照在她脸上,给本就凶煞的人平添几分阴狠。 她似乎用了提升修为的丹药,入魔前分明练气初期的水平,此时不过一二十日,便已经抵达筑基。但副作用是难以控制自身的力量,且隐隐有被魔气腐蚀神智的趋势。 “以怨报德?唐师姐可真是什么话都能说出口!”她话音徒然一厉,迎面挥砍来一道魔气腾腾的剑气,来势汹汹,怎么看都不是善茬。 唐木溪不敢怠慢,双手翻飞,快速结印。在剑气逼来之前,手指顶着蓝色术光,将其震碎。 虽看起来势均力敌,但其中负担只有本人才知晓。 唐木溪脸色微沉,看来今日要吃苦头了。 好在段玉容并不着急出手,方才一击被挡后也满不在意,赤红着一双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苦苦哀求唐师姐,一心想脱离王曲,可唐师姐却袖手旁观,任由我受人欺辱。现在又说我以怨报德,当真让人心寒。” “不过……都无所谓了。”段玉容抬起手,汹涌的魔气争相涌现,不一会儿就布满整个手掌,像是黑色的枯枝,紧紧缠绕着,“那晚跟王曲双修过后,我不仅得到了秘境令牌,还得到了这一身魔气……” “魔……真好啊。即便是下品四灵根,也能如此迅速抵达筑基。早知如此,我该早点答应他的。” 怨不得段玉容会入魔,原来是跟王曲双修了。那日她分明已经求师尊让段玉容归到聚灵峰,可谁知她竟和入魔的王曲搅在一起,草菅人命。 唐木溪深叹一口气,不想再跟这人废话,视线穿过她投向那些天玑门弟子身上,不明白这些家伙为何会心甘情愿地听从段玉容驱使。 她对魔气灵气十分敏感,能感受到这些人并未入魔。 段玉容顺着她的视线向后看去,知她疑惑,嘴角不由勾起:“你以为没有入魔,便不算‘魔’吗?可笑可笑……这世上愿为魔皇殿下效忠的人只多不少!” 像是要印证她说的话,她突然大声呵道:“尔等为谁俯首?” 身后一干弟子齐齐跪下回应:“愿为天魔身死!”声音之大,震天动地。四周的鸟儿被惊起,扑闪着翅膀逃离,没有谁会怀疑这些人的话。 段玉容大笑,忽而神色阴狠:“既然如此,就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