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木溪一个头两个大,红着脸支支支吾吾。想反驳却偏偏找不到理由,突然有些后悔早上把话说太绝。 磨蹭半响,慢吞吞地将自己仅有的一小袋灵石拿了出来,眼巴巴地说:“我……我就这一点……” 可惜话还没说完,就被姜垠毫不留情地夺了过去。她打开袋子全部拿出来,见到才不过三十来块下品灵石,连半块中品都没,忍不住抿了抿唇,嫌弃道:“真少。” 唐木溪没见过这么恬不知耻的人,拿别人灵石还嫌弃,简直要被气得半死。 灵石到手,姜垠开始着手施展法术。 清扫现场那人警惕性颇强,只不经意间留下这一缕痕迹,还是经过伪装的。想要寻到原主,自然不是一般的寻人千鹤可以找到,况且千鹤目标太大,难保不会被发现,姜垠并不想打草惊蛇。 只见她一手拿着灵石吸取灵力,一边在空中画着符咒。不过一会儿,三十多块下品灵石就悉数耗尽,唐木溪在旁边看得肉疼,却不敢吭声,咬着下唇直直地盯着姜垠的手,看样子竟有些委屈。 灵石耗尽的同时,法术落成。那缕魔气散发着微光,慢慢从姜垠手上飘起,歪歪扭扭地朝着一个方向飞去。姜垠见此连忙跟上,唐木溪不情不愿,但也不敢耽搁,慢一步跟上。 追踪过程并不顺利,那缕魔气带着两人绕着天玑门寻觅很久,才最终落在外门一处相当奢侈豪华的大宅院前。 “这是……王曲的院子?”唐木溪不可思议,王曲是筑基大圆满修为,因修行时服用太多药物导致根基损坏,无法突破,便索性托关系谋了个管事的职位,掌管一干杂役弟子。上回段玉容求她帮忙,便是为了摆脱杂役弟子的身份。 只是让唐木溪不曾想到的是,王曲竟然入了魔,并且指使旁人对姜垠痛下杀手。 “师妹跟他有交集?”姜垠见唐木溪似乎知道什么,幽幽地问。 唐木溪哪敢跟要杀大魔头的人有交集,闻言立马摇头,跟个拨浪鼓一样:“没,没有,我怎么可能跟他认识。只是被人提起过,有些印象。” 唐木溪说完,似是想到什么微微睁大眼睛,然后又飞速低下头,偷瞥姜垠一眼,见她没注意到自己,深深地松了口气。 完了完了,她可能知道为什么王曲突然要对姜垠下杀手了。该不会是段玉容那倒霉孩子吧…… 分明都警告过她了,怎么还这么笨。 唐木溪在原地发怔着急,却并未发现自己的一举一动皆落入姜垠眼中。不过姜垠却没戳穿,只是凝眸记下,等着日后算账。 “现在怎么办?我们又打不过王曲,要放弃吗?”唐木溪干着急半天也没个办法,再开口时已经有些颓然。 姜垠冷哼一声:“放弃?怎么可能。既然决定对我动手,就别怪我不客气。”说完,头也不回而地离开。 唐木溪脑子里回荡着那句“别怪我不客气”,心里有些发怵,想着赶紧找机会提点一下段玉容那傻子,再这样下去恐怕真要把自己作死了。 姜垠没有直接回去,而是掉头往外门去。唐木溪一路跟着不敢说话,直到她在偏僻的外门弟子住宅前停下,才忍不住好奇地开口问:“师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难不成她打算找外门弟子帮忙?一起去向王曲讨公道? 姜垠似乎察觉到她心里天真的想法,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上一世这人也蠢,但陷害的计策却一环接一环,怎么如今却一脸没脑子的模样。 姜垠嫌弃地抿唇。 “我记得你今日说过,给我煎药的灵植是从执教长老的药园里偷来的。” 唐木溪下意识点头,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立马又摇头,死鸭子嘴硬狡辩道:“那不是偷,我以后会想办法还上的……”虽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上就是了。 唐木溪摘灵植的时候没细看,等到昨天晚上煎药的时候才发现有几株玄阶灵植。 修真界中,虽然灵植分为天地玄黄四个阶层,但其实天阶极少,一般来说地阶就已经是不可多得的珍宝了。而玄阶则是炼制元婴以下丹药的主要灵植,十分昂贵。 黄阶的草药拿了就拿了,师父不会太过怪罪。但玄阶却不同,若是让长老知道她偷了玄阶灵植,恐怕再好的脾气也无用。 想到这里唐木溪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后怕极了。 “那现在还有没用完的吧?拿出来给我。”姜垠勾唇笑着开口。 唐木溪闻言,好像明白了她想做什么。有些犹豫地拿出,她是典型的做坏事会心虚害怕的好孩子,见姜垠全部拿走,嘴上怂怂劝说:“这么做是不是有点过分啊……” 若是她被发现还好,顶多挨一顿打,毕竟她天赋好,又是长老的徒弟,会手下留情。可是若让长老发现是这群外门弟子做得,那恐怕要逐出师门了。 毕竟不论在哪个门派,偷窃药园都是罪不可赦的罪名。 “过分?”姜垠似乎听到什么好笑的话,冷冷地勾了勾唇,笑意不达眼底地说,“这群人都想取我性命了,还想让我饶过他们吗?” 她发现手中有四五株玄阶灵植,嘴角笑意多了几分戏谑,一个个拎出来说:“你倒是挺敢下手,上品玄阶的火心草也敢拿,不怕被长老剥皮?不如我把这些交给长老,你自己背锅,那我就放他们一马如何?” 唐木溪想到自己的师父的金丹修为,忍不住颤了颤,连连摇头:“不、不用了……他们罪有应得,受罚是应当,活该!” 姜垠轻哼一声,没再计较,将这些灵植分别放进昨日围攻自己的几人的房间里。并且专挑贵的,稀少的,生怕这些人死得不够惨。 做完这些,又去长老的药园里,专门给长老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