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不错,是贝洛伯格的标准穿搭吗?”镜流坐在椅子上,望着推门而进的江凡愣了几秒钟。
江凡扫了一眼坐在床边捧着一本故事书,抬头向他看来的白珩,默默把即将解掉的裤绳又重新系了回去,转过身把敞开的门轻轻地关上,走到镜流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沉默不语。
失算了,简直失算了。
他来镜流房间之前特地脱下了繁琐的长袍,换上了简单易脱的纯色背心和大裤衩,露着尾巴在外面招摇撞市。
还特意喷了几下香水,对着镜子梳了梳发型,可以说雄赳赳气昂昂,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可唯独他忘记了白珩这个未知数,是啊,白珩现在的智商和十几岁的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要让她自己单独去睡客房简直是难如登天,至于送去星或三月七的房间更是不用想。
估摸着星那女屌丝能把现在的白珩骗的把尾巴都摸掉毛,而三月七有严重的蹬被子习惯,当初在希露瓦家打地铺时他深有体会,就差把他踹到永动机械屋外了。
所以她除了跟镜流挤在一个屋子里,还能有什么去处呢?
难不成还能把白珩送到他房间里,羊入虎口吗?
虽然镜流知道这头虎没那个心思和胆量,但架不住这头羊自己主动啊,就差自己烧开水然后带着葱姜蒜跳进锅里了。
江凡强扯出一抹笑,淡定地端起水杯润了润嘴唇:“是啊,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喜欢冬泳,贝洛伯格四季是雪,所以这就是我的常服,我还嫌热呢。”
镜流没有搭理江凡的胡言乱语,透过玻璃望着已经彻底漆黑的黑暗夜色里:“明天要回贝洛伯格了吧。”
“不知道呢,星和三月七她们是要去的,难得的星期日,我还是想睡到自然醒,一睁眼就有侍女端着刚出锅的饭菜任我挑选,就连穿鞋都有人伺候。”江凡抓起盘子里的瓜子开始嗑起来,速度快的惊人。
“听那无名客说你在贝洛伯格还有个女儿?”
“算是吧,但不是亲生的,是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在暗无天日的矿洞,我觉得那孩子长大后一定有出息,就像我一样。”
镜流心里刚冒出一丝欢悦,下一秒就没由来的有些悲凉,吃饭时她有意无意的挑起了话题,虽然那两个无名客互相在压低了声音交流,可那些悄悄话她听的一清二楚。
一个是互生情愫却被所谓的傲娇打败,一个是短暂的几年爱情短跑和被‘血缘’阻断的感情。
真是凄惨的感情经历,她这边精彩的像是连绵不绝的烟花,那边几位就像是草地里的二踢脚,她完全占据了优势。
可偏偏占据上风的她楞是没赶上好时候,前几百年持明族无法繁育生命,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可他人却消失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死了投胎去了吧。
“白珩怎么办,你想过没有?”镜流话锋一转。
江凡嗑瓜子的动作一顿,迟疑了好一会儿:“能怎么办?难道要把她送回狐人族当祖奶奶级别的小孩么?先不说白珩有没有直系亲属,就连她死而复生的事情我们都无法解释,如果死而复生的事情流传开,届时仙舟面临的就不只是丰饶了。”
“或许我们还能把她送回应星那里,他现在不是已经成为了星核猎手吗?还有你教他的剑术,跟着卡芙卡那个神秘兮兮的女人也绝对能保证白珩的安全,正好星核猎手的业务是满宇宙的跑,还能实现白珩想要冒险的梦想,一举两得,应星估计能把她捧在手心里。”江凡喋喋不休着。
“你的剑术路子我太熟悉了,只是他握剑的姿势我就看出来了,虽然如今他实力不济,可被丰饶种下了彼岸花的种子,保护白珩也绰绰有余了,反正应星喜欢她,白珩想怎样他都愿意,就算白珩伸手要天上的月亮,那个半吊子的工匠也能造个拉月车把月亮拉过来不是,不如现在就给星核猎手她们发信号,如今她们绝对还没离开罗浮。”说着江凡就要站起来向屋子外走。
“可是他已经快拼不出她的样子了。”镜流回头看了眼捧着书读入迷的白珩,缓缓地说,“看着心爱的人喜欢别人绝对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魔阴身频繁爆发的后遗症,纵然是那个擅使言灵的女人也无法根治,无论是记忆还是感情,终将会有磨灭的一天,如今的清晰,也不过是花落前的芳华。”
“所以呢?难道要把应星抓过来洗洗脑?或者我联系联系浮黎,大家都是星神,抬头不见低头见,让流光忆庭那群家伙把记忆还给应星轻而易举吧。”江凡摸摸下巴思考。
“所以你为什么不让流光忆庭把记忆还给白珩呢?”镜流盯着江凡的眼睛,“还是说你在害怕,还是你觉得麻烦,还是你不知道怎么处理和白珩的关系。”
“就像你说的,反正白珩喜欢你,你怎样她都愿意,就算迎来结束,也要用一场盛大的雨来代替心的尾声,而不是觉得麻烦就选择逃避。”镜流轻声说,扭头看着白珩,“她值得一场雨,一场专门为她下的雨即便是最后一场雨也好。”
江凡本应该停下脚步和镜流争辩两句,可他推开了房间的门,站在挂着灯的房檐下,和漆黑色的夜空对视。
那么沉重的话题他半点都不想接,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