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你害人不浅啊,而且我有必要声明,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我舍弃了两艘飞舰的垃圾桶,而且连垃圾桶盖都是镀金的那种,如果你还有良心,还有良知,还有作为人的道德,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如果你还能活着回到列车上,你不赔偿我三艘飞舰的垃圾桶都算我今天瞎了眼,为兄弟两肋插刀,舍生取义的我值得三艘飞舰的垃圾桶,也值得青史留名,你可别忘恩负义啊”
坐在庭院中荷花池的台阶上,江凡盯着正对房檐下翻阅相册的黑塔发呆,星喋喋不休的声音不断从他的左耳飘进右耳,最后再轻飘飘地飞去,浑然不将星说的什么飞舰和垃圾桶放在心里。
两艘飞舰的垃圾桶?垃圾桶盖都是镀金的?
如果江凡真信了星的鬼话,而且还感动的大手一挥赠予她三艘垃圾桶盖镀金的垃圾桶,那大抵就是他的脑子被驴踢了,亦或者是进水了。
星,星穹列车开拓者,拾荒者,对垃圾桶与木桶有着极致的特殊癖好,她能拒绝黑塔给出的两艘飞舰的垃圾桶的诱惑?
这就好像狗改不了吃屎一样,他宁愿相信艾丝妲是个穷鬼,相信黑塔是个傻子,他都不愿意相信星会为了他放弃两艘飞舰的垃圾桶。
漆黑色的夜空下,持明族府邸格外的安静,像是无人区般寂静,除却偶尔有雨滴从荷花叶滴落溅在水面上发出滴答声,就只剩下相册翻页的声音。
曾何几时那种翻页的声音在他看来是如翻看漫画般时心情舒畅美丽,可如今听来却像是高中时,课目老师捧着书站在他身边一样,本就困顿疲惫的他还要忍受老师时不时地拍拍桌子和突如其来的提问。
“你为何不逃?”这时候星忽然叹口气,抬起胳膊捅捅江凡的肩膀,引得正揉着肚子心中愤愤不平的三月七也凑了过来,眼眸中满是好奇。
委实讲星那突如其来的一脚劲道属实不小,踹得她现在肚皮还有一层淡淡的红色脚印,用手指轻轻触碰还有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引得她对星直翻白眼,更是对星提出的用舌头帮她舔一舔消肿的方案直接否认。
原本她是恨不得用六相冰把星这厮脖子以下冻住,给她扔到垃圾场让她求而不得的,可只是经过几秒钟的思考,再结合星那延迟了几秒种的呵斥,即便是她也瞬间明确了星内心的想法。
原本她以为星会为了那一艘飞舰的垃圾桶会如军犬似的把江凡扑倒在地,而后展开猛烈的撕咬,可星的做法却出乎意料,让她心中暗暗感慨星真是‘舍生取义’为兄弟‘两肋插刀’。
可这份感动与感慨在仅仅维持了几分钟后就破灭了,转而变成了鄙视与不屑,甚至她想一口唾沫呸在星的脸上。
这哪里是什么舍生取义,哪里是什么不被财宝所诱惑出卖兄弟,这明明就是中间商赚差价,一艘变成三艘。
明明不大聪明甚至是脑回路清奇的星总是能在某些场合和某些地方爆发出惊人的智慧。
“因为不怕。”江凡一脸的坦然,坚定的目视前方。
但三月七却撇撇嘴,眯着眼睛上下审视着他,因为江凡此时的瞳孔中正倒映着黑塔裙摆下那双修长笔直的腿,哪里有什么坦然可讲,想必现在的他满腿子都是脑子。
可江凡对于三月七投来的鄙视目光却视若无睹,从黑塔踏上罗浮的那一天起,他便知晓了前因后果,毕竟始祖是他的‘亲生儿子’,他可没有给始祖安装‘父慈子孝’的模板,况且这仙舟罗浮可是他江某人的地盘,他跺跺脚这罗浮便要震一震。
可他却未选择刻意逃避,也未选择装傻充愣,对于他而言,系统所谓的模拟人生就好像是一场轮回,而他就在名为轮回的大海里载浮载沉,似是回忆,似是经历。
他现在唯一担心的状况便是黑塔和镜流互相对峙,甚至是大打出手,恐怕那种级别战斗带来的影响会使得整片星系动荡,值得庆幸的是,以目前的情景来看,黑塔和镜流的相遇还遥遥无期呢。
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胸膛,那里是被镜流一脚从拱桥上踹下去的印记,甚至现在还隐隐作痛,他都怀疑是不是镜流穿的铁靴子。
而眼下镜流的态度也颇让他感到烦恼,既不恼怒,也并未抱怨,甚至连眼眸中的杀气与怨气也淡去了。
镜流从小就是一个擅长表演的女孩子,可能外人会觉得镜流的代名词是清冷,是如冰山一般的女子,可只有江凡知道,镜流绝对是奥斯卡小金人级别的演技。
毕竟能趁自己睡觉时揪下一片龙鳞,即便是被自己当场抓包还能维持一副与我无关表情的女人,怎么看都是妥妥的影帝吧!
江凡心里胡思乱想着,清澈的瞳孔中倒映着黑塔雪白的小腿,完全不曾注意到黑塔的眉宇间蕴含恼怒,甚至连捏着相册边角的手指都攥得发红。
黑塔面无表情地翻看着这本记录某人美好婚内生活的相册,即便是知晓那段人龙生中的他是全新的个体,是类似于复制体的存在,可心中那股火焰就是蹭蹭地往上窜,像是坐火箭似的,根本抑制不住心中的那股愤怒。
她盯着相片中某人笑成了菊花似的脸,又瞥了眼照片中那位银色长发披肩的冰山系美人,心中没由来得感觉那女人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