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的时候,这场狂风暴雨才渐渐迎来尾声,瓢泼大雨已经变成了蒙蒙的小雨,暖光色的灯光里飘着羽毛般的雪花,沙沙声笼罩了整个世界,放学的孩子们穿着雨靴在积水路段上欢快的跑过,高高溅起的雨水在他们的脚边跳跃。
一切都美极了,是那么的安静祥和,但如果可以,江凡更希望看到孩子们有一天能在草地上跳跃,在花丛间掠过,在树林中躲躲藏藏的玩着躲猫猫,而不是在雪地上堆雪人。
以前他最喜欢冬天了,因为在冬天你可以看到不一样的世界,到处都是银装素裹,白茫茫的一片,你可以穿着暖和的衣服把自己包装的像是一只企鹅或者北极熊,你可以踩在雪地上听雪嘎吱嘎吱的声响。
可如今你再问他最喜欢哪个季节,他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你是春天,因为春天代表着万物复苏,表示着一切美好的事情都在赶来的路上,代表着新芽即将破土而出迸发出它的活力,代表着美好会如期而至。
这时候永动机械屋的门被轻轻推开,房檐下的风铃叮叮作响,星满脸悲戚以单腿跳的姿势蹦了进来,银灰色的长发上沾染着水珠,随着她一蹦一跳的跃进屋子里,她衣服上的水珠也在四溅散开。
就在江凡和希露瓦她们正看着星一阵出神的时候,房檐下的风铃声再次响起,门被轻轻的推开了,走进来的男人甩了甩被淋湿的金色头发,银鬃铁卫的铠甲上不断往下滴落着水珠,像是一条银色的透明丝线。
江凡一怔,随即上下打量着走进屋里的杰帕德,心中忽然涌动出一股欣慰感。
想想以前小时候的杰帕德总是喜欢跟在他身后,因此和他同班的学生们总喜欢叫他是跟屁虫,说他是个离不开哥哥的小屁孩,这时候杰帕德就会反驳他们,说跟在哥哥身边是学习,是进步,是开阔眼界,说他们才是井底之蛙,那些人总会被怼的哑口无言。
而时间转瞬即逝,当初那个跟在他身后喝着哞哞牛奶的小屁孩杰帕德居然已经成了一个可靠坚毅的铁卫戍卫官,如今也扛起了朗道家的责任,成为了这片土地的筑城者之一。
“老姐,这孩子是你认识的人吗?我在我”杰帕德站在玄关的地毯上将水抖落干净,这才抬起头向着希露瓦的方向看去,可当他抬起头的一瞬间,就忽然结巴住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忽然愣住了,并不是惊讶于自家老姐的机械屋内会有这么多客人,也不是惊讶于老姐希露瓦会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做出亲密动作,而是当他抬起头看向希露瓦与那男人的第一刻,就忽然感觉自己像是被血脉压制了一样,那种感觉似曾相识,像是被刻进了骨子里。
2个小时前他还在坐在会议厅内发号施令,安排着每个地区铁卫所需要巡逻的地点,而如今被那两双眼睛所注视着,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那种被血脉压制的感觉又回来了,紧张的他甚至都冒起了冷汗。
他不明白那种感觉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自从成年以后他很少面对自家老姐有这种被血脉压制的感受了,可如今那种感觉真真切切,特别是那个男人的目光里,他居然还看到了一丝欣慰,颇有一种望子成龙的成就感,见鬼这种感觉是什么情况
他是贝洛伯格的银鬃铁卫戍卫官,是朗道家的成员,是贝洛伯格的筑城者之一,他
“这位是?”杰帕德下意识的挺胸抬头,站的笔直,声音也弱了下去,甚至看江凡的目光都是躲躲闪闪。
“他是江凡,刚才你要说什么?”希露瓦轻挑眉头,抱着江凡的手臂微微用力,心里在哇咔咔的大笑。
这么多年了,当初那个小时候被他们欺负的小杰杰又回来了,还是熟悉的站姿,熟悉的躲闪目光,还有那弱了吧唧的声音,就跟个小受气包一样,天知道她有多少年没有见过杰帕德这样的一幕了。
“喔喔我是说刚才进来的那个小姑娘是老姐你的朋友吗?”杰帕德点点头,在希露瓦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没由来的有一种拘束感。
他的大脑在高速运转,思考着眼前被希露瓦揽着胳膊做出亲密动作的男人到底是谁。
是老同学?不不不,自家老姐不可能和老同学这么亲密是恋人?可是不是有点老牛吃嫩草了眼前这位年轻人不眼前这位一表人才的先生看起来很年轻嘛杰帕德心里胡思乱想着。
“嗯,她叫星,她怎么了吗?你怎么和她一起回来的?”希露瓦将头靠在江凡的肩膀上,斜着眼看他。
“报告我我是从报告厅那边回来的时候碰上她的。”杰帕德恨不得给自己的嘴巴来上两下,居然下意识连报告都喊出来了,就好像是习惯一样,根本控制不住的就往外冒。
杰帕德深深地吸一口气:“我遇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翻着垃圾桶,我原以为她是在找被丢掉的什么东西,于是我就问她需不需要帮助,可她说自己是被人在三明治里下了毒,想要翻翻垃圾桶凑点医药费去医院看一看”
杰帕德这边还没说完,江凡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带着希露瓦也在笑,就连丹恒的嘴角都掀起一丝弧度,只有三月七和星不知所措,被他们的笑声搞的迷迷糊糊。
看着江凡脸上得意的笑容,再看看丹恒脸上幸灾乐祸的微笑,星忽然感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