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这一次我没有撒谎。
姜媚的话让裴景川浑身一震。
之前他只是怀疑,这一刻他可以确定,重逢以来姜媚在他面前的表现都是伪装了。
她不怪他当初没有为她赎身,也不追究他在公主府说的那些话,因为她早就不对他抱有期望了,所以哪怕听到流言蜚语,她也不会问他要承诺和名分。
她虽然留在他身边,却也做好了随时离开的准备。
可是软软,我怎么可能放你离开呢?
裴景川把姜媚抱进怀里,沉沉道:“你不生气就好。”
第二日姜媚就陪着李夫人一起见了春樱。
见面的地方约在和花楼隔着两条街的茶楼,春樱好久没有在白日出门了,一路都有些紧张,见到李夫人后,整个人更是紧张得低下头去。
李夫人的气势太强了,她的眉眼比好多男人都更敏锐锋利。
“春樱见过夫人。”
春樱主动行礼,声音很轻,双手紧紧地绞着绢帕。
李夫人审视了她片刻说:“你的要求我都知道了,我可以给你另外一条路,你若不愿一个人去异地他乡,我允你以妾侍身份过门,只要你安分守己,可以生活无虞到老。”
李夫人的话让春樱眼前一亮,她激动地跪下磕头:“奴家愿意进府侍奉夫人,以后夫人要奴家做什么,奴家一定拼死完成!”
春樱一点儿都不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只要能赎身、有人依仗,她就心满意足了。
为了显出自己的价值,春樱急急道:“奴家知道有一种香对孕妇有害,奴家可以做成香囊让爷随身戴着,这香起效慢,约莫两个月后那孩子就能滑掉,只要奴家提前把香囊换掉,应该是不会露出马脚的。”
昨晚姜媚走后,春樱想了一夜才想到这个法子。
虽然孩子是无辜的,但她不能错失这个逃离火海的机会,大不了以后她多给那个孩子烧点儿纸钱,让那孩子下辈子投个好胎就是了。
“那毕竟是李家的血脉,若能好好生下来也挺好的。”
李夫人温声开口,春樱不解地抬头。
如果不是要毒害那个孩子,夫人找她做什么?
李夫人摸了摸腕间的玉镯,平静开口:“李海山既然喜欢孩子,那就多给他几个,让他好好体验一下当爹的快乐。”
——
当天傍晚,春樱就出现在给周岚看诊的大夫面前。
她戴着面纱,遮遮掩掩,从医馆出来,正好撞进李海山怀里。
自从知道周岚有孕,李海山就又把她接到自己的私宅里,让人好生伺候着。
没能进府养胎,周岚很是生气,见李海山宠着自己,便对他呼来喝去。
李海山正在户部当值,听说周岚突然腹痛,立刻告假来医馆请大夫。
春樱身上有李海山熟悉的香味,李海山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一截细软的腰肢,顿时心猿意马起来。
周岚的胎象不稳,李海山都禁欲好几日了。
“爷,怎么是你?”
春樱惊慌失措,想要推开他,李海山却抱着不放:“樱儿,你怎么来这儿了?生病了?”
春樱闻言扑簌簌地落下泪来:“爷不是不要奴家了吗,奴家病没病重要吗?”
春樱说着在李海山胸口砸了几下。
她没怎么用力,砸得李海山越发的心神荡漾。
周岚心里是嫌弃他这个老男人的,如今又怀了孩子,更是借着孕吐不让他近身,李海山的新鲜劲儿已经过去,被春樱这么一勾,立刻记起春樱的好来。
他软声哄着春樱与他到了马车上,急吼吼地要与春樱亲近,春樱又哭起来:“爷反正不会认这个孩子,就让这孩子死在爷手上也好,省得奴家喝药遭罪了。”
“什么孩子?”
李海山现在对这种字眼很是敏感,春樱抽噎着回答:“奴家怀了爷的骨肉,已经快两个月了。”
“你们花楼的姑娘不是不能生吗?”
“我也觉得不可能,可大夫都诊完脉了,谁知道爷竟然这样威武勇猛?”
春樱嗔怪地瞪了李海山一眼。
这话极大地满足了李海山的虚荣心。
他忍不住想周岚跟他睡了也没几次就怀上了,难道是他最近喝的鹿鞭酒效用太强了,所以跟他睡过的女人都能怀上?
李海山带着春樱回医馆,亲眼看着大夫给她又诊断了一次,确定她怀孕后,买了不少安胎药跟着春樱回了花楼:“这段时间你安心养胎,只要能生下儿子,我一定为你赎身接你进府做姨娘。”
春樱柔顺地靠在李海山怀里:“奴家不敢奢求那么多,爷能认下这个孩子就很好了,这些日子奴家不能伺候爷,但楼里来了新的姑娘,奴家叫她们来给爷唱个曲儿怎么样?”
春樱的温柔小意和周岚的呼来喝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李海山的腰杆顿时挺了起来,搂着春樱的腰说:“不用了,你现在怀着孩子呢,陪你是最重要的。”
春樱顺利重获李海山的宠爱,姜媚的乐器铺装修也顺利竣工。
姜媚把这些日子购置的乐器都放到铺子里,挑了个黄道吉日,等裴景川下值后,和他一起商议宾客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