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媚醒来后去牢里看了吴芳妍。
她刚出来,就听说玉竹找到了。
这么快就找到了人,赵行知还直接把人带到了府衙,姜媚觉得有些奇怪,到了公堂一看,只觉得气闷无比。
玉竹不知经历了什么,衣服破破烂烂只堪堪遮住重要部位,整个人蓬头垢面,只知道傻笑,和姜媚记忆中的姑娘截然不同。
“玉竹。”
姜媚唤了一声,玉竹偏头看过来,她的眼里没有神采,只有好奇,片刻后,她咧嘴笑起,却没有发出声音。
姜媚正要上前细细察看,赵行知说:“别看了,金钗是她偷的,她骗我这是妍儿母亲的遗物,想求我提她做姨娘,得知事情暴露,她悄悄逃跑,却被人牙子盯上,找到时已经被人割了舌头变成哑巴了。”
赵行知一点儿也不同情玉竹,说着说着笑起来,他恶劣地盯着姜媚说:“她虽然傻了但还记得偷金钗的事,刚刚她已经在供词上盖了手印,我现在清白了,也可以带我的妻女回家了。”
大热的天,姜媚看着赵行知那张脸只觉得恶寒。
他靠着吴家的供养才有的今天,可他对吴芳妍非打即骂,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爱,如今更是连吴芳妍视作姐妹的丫鬟都虐待成了这般模样。
就因为他是男子,他考取了功名,成了官身,所以他有恃无恐,可以肆意妄为。
姜媚捏紧拳头,久违地冒出想要杀人的念头。
这种人比禽兽还不如,有什么资格活在这个世上?
“怎么,想打我?来啊。”
姜媚的眼神充满杀气,赵行知不仅不怕,还走到姜媚面前,挑衅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姜媚可以装受伤讹他,他也可以。
而且他是朝廷命官,姜媚打他,往小了说是对朝廷命官不敬,往大了说那是蔑视天子。
姜媚死死咬牙没有动手,赵行知舔了舔后槽牙,露出一抹笑:“既然不敢打那就把路让开,我要带那个蠢货回家了,这次我一定打断她的腿,让她以后再也不敢跑出来丢人现眼!”
姜媚不敢看赵行知带吴芳妍回家,她买了一盒糕点,去了刑部。
糕点送进去后,裴景川很快出来。
他心情很不错,看着姜媚问:“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
姜媚心里憋得慌,她没时间绕弯子,看着裴景川的眼睛说:“我想杀了赵行知,三郎能帮我吗?”
玉竹都被折磨成那样了,赵行知说要回去打断吴芳妍的腿也不是没有可能。
裴景川动作一顿,问:“发生什么事了?”
姜媚把今天发生的事简单说了一遍,低低道:“吴姐姐在瀚京举目无亲,若我不帮她,她真的会被打死的,她若死了,那个孩子恐怕也活不了。”
裴景川喂了一块糕点到姜媚嘴边,等姜媚咬了一口才说:“杀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但因为他脏了手不值得,你想救人我可以帮你。”
裴景川的声音很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当天晚上裴景川就让姜媚知道他救人的手段。
“贱人,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和外人联起手来给我下套,看我回来打不死你!”
赵行知下午被约出来喝酒了,一直到深夜才从酒坊出来。
他一路骂骂咧咧,叫嚣着要回去打死吴芳妍,走到半路,就被白亦套了麻袋拖进旁边暗巷。
麻袋口子还穿了麻绳,麻绳一收紧,赵行知整个人被放倒,然后重重的拳头如狂风骤雨落在他身上。
尤其是揍在肚子上的那一拳,赵行知感觉自己的肠子都像是被打断了,他大声求饶却没有半点作用,只能蜷缩成一团护住自己的脑袋。
不知过了多久,拳头终于停下,赵行知挣扎着想要从麻袋里钻出来,右手被狠狠地踩了一脚,赵行知甚至听到了自己指骨碎裂的声音,整个人痛得昏死过去。
白亦把吴芳妍母女带到安全的地方安置,裴景川则施展轻功揽着姜媚回裴家。
微凉的夜风扫过面颊,姜媚看着眼下不断掠过的景色,整个人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裴景川让白亦套了赵行知的麻袋,然后带着她把赵行知狠揍了一顿。
这也……太爽了吧!
第二日赵行知鼻青脸肿地到官府报官说自己遇袭,妻子女儿还失踪了,他笃定姜媚就是凶手,但他拿不出证据,巡夜司也不会听他调遣。
就像他说玉竹是自己逃跑被人牙子抓走割断舌头的,姜媚拿不出证据证明和他有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带走吴芳妍母女,如今,他也只能认栽。
暂时解决了赵行知的事,姜媚开始跟着嬷嬷学规矩。
公主府虽不比皇宫,规矩也十分繁复,稍不留神就有可能得罪贵人。
得知裴景川因为公务不会去公主府参加游园会,姜媚反应很平淡,好像他去不去都和她没有关系。
裴景川见她这样,忍不住说:“这次去参加游园会的人可都是瀚京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不陪你一起去,你不害怕?”
“三郎虽然不和我一起去,但之前已经帮我撑过那么多次腰了,相信不会有人为难我的,而且男女有别,三郎就算去了,也不能一直陪我待在女眷堆里吧,这种场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