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君离没有说话。
那一瞬,他眉心似乎拧了拧。
待人仔细看去,又不见什么端倪。
“不用这么麻烦,之薇在香枫山正好有座别院,郡主可以去那里休息片刻。”卓锦书忽然插话进来。
那还是她退婚的时候赏赐给她的。
这么一提,楼之薇似乎才想到有这么茬,挑眉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殿下怎么就做了决定了?”
“你害她落水,难道现在连个落脚的地方都不舍得拿出来?”
他当然知道楼之薇不愿意,可是祸是她自己闯的,自然应该由她自己负责。
“可是那别苑我至今都没去过一次,这半年多下来,应该也长蜘蛛网了吧,郡主过去也没法休息啊。”楼之薇摊手。
卓锦书皱眉:“你没去过?”
“是啊,就连这香枫山,我也是第一次来。”
两人说话的片刻,慕容盼雪忽然道:“锦书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皇后姑姑邀我今晚进宫赴宴,若是去得太晚,我怕她问起……”
“那郡主可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好跟皇后娘娘说一说,正好挫挫某些人的锐气,免得整天跋扈张扬,四处欺负人。”清音像生怕楼之薇听不懂似的,又强调了一遍。
楼之薇深以为
然的点头。
“可不,看来那顿板子确实没让某些人长记性,好了伤疤忘了痛,看来还是打得不够狠啊。”
“你……”
说话间,卓君离向前走了一步,“回程吧。”
越过她的时候,两人的衣角正好擦过,清浅的药香一扫而逝,渐行渐远。
楼之薇扫了眼他的背影,没有说话。
清音心中得意,故意扯开了嗓门:“哎呀,郡主刚刚受了惊,似乎站不起来了,王爷您看……”
她抱歉的看着卓君离,可是那跳动的眼神中,却闪烁着胜利的光芒。
“不要胡闹,我没事。”轻声呵斥之后,慕容盼雪撑着身子起来。
只是还不等站稳,脚下就又是一软。
“呀!郡主当心!”
惊呼过后,慕容盼雪却直直扑了过去。
饶是卓君离再怎么淡定沉稳,也不由拧起了眉。
就在他准备抽身时,她率先从他怀里站起来。
只是不知是动作太急还是怎么,衣服被他玉带勾住,霎时扯出领口大片雪白。
“呀!”
“郡主当心。”
清音也见了,连忙上去帮她拉好。
“啧啧,,皇兄真是好福气呀。”卓倾羽摇着扇子,脸上写满了兴奋。
作为一个每天玩命作死的人,能看
见这么精彩的一幕,他就算是再被扒一层皮也值啊!
慕容盼雪脸上臊得不行,低声呵斥道:“你别胡说!”
生气的同时,也多了几分娇羞。
余光瞟向卓君离,他只默默看着远处,眼中似乎结了层微霜,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刚刚的美景收入眼底。
见他这么不开窍,清音便不遗余力的撺掇道:“王爷,你看郡主都虚弱成这样了,定是不能自己走的,能不能劳烦王爷搭把手?”
不等他答话,慕容盼雪便责备道:“住口,男女授受不亲,这不妥。”
“可王爷刚才明明……”
看够了戏,卓倾羽终于收了扇子,颠颠的上来抱起慕容盼雪,一脸无赖。
他动作娴熟且流畅,仿佛完全没有看到她脸上的不悦。
毕竟吃人豆腐这种事,他早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皇兄自己都是个病人,怎么搭得住你呢?这种好事还是应该让本王来。”
听了这话,慕容盼雪敛了敛不悦,似是不经意的道:“这么说起来,最近是没怎么听君离咳嗽了。”
“前阵子有鬼谷那位神医照料着,皇兄的身子自然是好多了。”
说着,便下令让画舫靠岸。
于是除了卓锦书,其他人都去送护慕容盼
雪,如众星捧月。
楼之薇站在岸边,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
那张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没关系。
只是那天之后,凡事无意提起卓君离的,下场都不是很好。
特别是楼剑那立志于自我毁灭的,新仇加上旧恨,差点没被楼之薇当成零件给拆了。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原以为这事就此了结,却不想没过两天,卓锦书又来了。
楼之薇正在院子里看书。
听了白虹来报,一脸的不耐烦。
“不见。”
难得她这几天徜徉在知识的海洋里,哪有功夫跟他周旋。
白虹眨巴眨巴眼,道:“可是,要怎么回复呢?”
楼之薇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随口胡诌道:“就说我不在。”
只是这话刚一出口,卓锦书就已经走了进来。
他脸上露出些讽刺的笑意:“我倒不知道你架子这么大,连太子都敢拒之门外?”
“即使如此,殿下不也不请自来了吗?”
她不知道这货最近究竟抽了什么风,三天两头来烦她,简直不让人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