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楼之薇看了云雀楼拿过来的账目,又收了几盘厨子新出的点心,正懒洋洋的瘫在院子里的贵妃榻上晒太阳。
“丫头,咱们的小金库里现在有多少钱了?”她随手往嘴里塞了个点心,问道。
白虹掰着手指头数了半天,最后不确定道:“大概……貌似……有一万多两了吧?”
一万多两啊,白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她们真是发大财了!
自从上次进了赌坊之后,好像风水就转了个头似的,财运亨通啊!
楼之薇又喝了口茶。
“一万多多少?”
“呃……这个,大概……”白虹说不出话了。
钱太多,她不会算了。
楼之薇摇摇头,对小丫头的数学功底不予置评。
想当年穷着的时候,白虹张口就能说出她们还剩多少个铜板,结果现在钱多了,反而算不清楚了。
看来还是缺一个职业管家婆啊。
就在她感叹的时候,院子门口忽然翩翩走进来几个人影。
为首那人身量纤纤,步履婀娜,摇曳生姿。
远远看去,更有一般妇人没有的风韵与知性。
楼若兰也跟在不远处,款款而来。
“真是稀客,柳姨娘今天怎么有空往我院子里
跑了?妹妹也好久不见了。”楼之薇客道的跟她们打招呼。
板着指头数数,自己确实已经有好久没有见过楼若兰了。
要不是她今天过来,她都要忘了还有这么个妹妹。
“家母前些日子偶感风寒,贱妾又因为侯府事忙抽不开身,只能劳烦若兰过去替我略尽孝道。前些日子大小姐病重才未抽空来看望,怠慢了的地方,还请见谅。”
柳氏确实是个能忍的,自从上次被楼之薇使了个下马威之后就学乖了,张口闭口再不跟她攀亲昵。
楼之薇听着耳根子也舒坦。
不管现在柳氏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明面上不会跟她对着干。
楼若兰却没有这么多花花肠子,一进门就将自己的不满全部写在脸上,就差冲上来咬她了两口。
楼之薇只是笑笑,不以为然道:“姨娘今天带着这么多人过来,不知所谓何事?”
她依旧懒洋洋的瘫在贵妃榻上,那样子要有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你这是什么态度?娘怕你宮宴没有合适的衣裳,专程带着人来给你量衣裳,你倒好,好心全当成驴肝肺!”
“量……衣裳?”楼之薇挑挑眉。
柳氏温柔的点头,“是啊,宮宴好歹
是大场合,没有件新衣裳怎么行。贱妾和二小姐的已经量好,现在就差大小姐了。”
“你也去?”
听到这里楼之薇就不明白了。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最近能算得上是重大活动的宮宴,就只有皇后的寿辰。
看她们的架势,好像是要全体出动。
可这么正式的宮宴,所有的官员都是带着正妻出席,就算楼震关妻子早逝,也轮不到一个没有扶正的妾室来滥竽充数。
这让外人见了岂不笑话?
“大小姐忘了,以前每逢宮宴你都哭着闹着要跟贱妾一起才愿参加,你是老爷的心头肉,你的要求老爷怎么会反对呢?所以那以后的每一年,宮宴都是我们一起去的。”柳氏掩嘴轻笑。
听起来那笑声似乎带了些得意的意味。
楼之薇总算明白她今天来的目的。
她只是想告诉她,现在大局已经,就算她再怎么想为自己的生母正名,早已经为时已晚。
在侯府,甚至在天下人眼中,定远侯府的夫人早就是她柳氏,而是不洛灵双。
而且这一切,都是楼之薇曾经亲手交到她手上的,现在她再想拿回去,已经来不及了。
“呵,是么,那这些年真是辛苦姨娘了。
”
楼之薇慢悠悠的从贵妃榻上下来,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柳氏却婀娜的走到她面前,轻声道:“大小姐谬赞了,贱妾理当照顾好大小姐,才不辜负姐姐当初临终托孤。”
在其他人看来,她的背影谦卑恭敬,仿佛真的是一个妾室在向嫡女行礼。
但是从楼之薇的视角看过去,柳氏眉眼中尽是得意猖狂之色。
“贱妾答应过姐姐,一定会把你培养成这天下最‘独一无二’的人,如今真是幸不辱命,希望姐姐泉下有知,也觉得欣慰。”这句话声音极轻,仿佛只有她们两个人才听得到。
特别是在说“独一无二”这几个字的时候,她脸上更是不掩奚落和嘲讽。
楼之薇眼尾动了动,嘴角泛开一抹冷笑。
这是终于要露出尾巴了。
看来她之前真是小看了柳氏。
正当她要说话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一大串小厮。
“哈哈哈哈,薇薇啊,爹从宫里弄回来不少稀奇玩意儿,你挑挑可有喜欢的……咦?你们都怎么在这儿?”
护女狂魔刚一跑进院子,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瞬间眉头皱的死紧。
这些人跑来干什么,
不知道他女儿喜欢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