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无心脱口而出的“天星十一绝!”,声音不高,却让该听到的人都听到了。
夜无痕似不以为意。
花景修却面色一惊,眼神复杂地看向夜无心处。
夜无心不明白这人怎会突然分心,即使自己招数被识破,也不至于在这生死关头漏下一拍才是,毕竟高手过招,胜败往往只在一瞬间。
得亏了这夜无痕不会趁人不备行不耻之行径,只是好整以暇地等着接招。
只见花景修剑招运转舒展,动作连绵不断,剑剑运行成环,看起来似乎绵绵无力并无太大杀伤力。
“外柔内刚,爆发迅猛,劲力内蓄在剑身,以无形换有形!此招阴毒,即使中招,当时也会浑如不觉,两个时辰后方才发作,五脏六腑会骤然涨紧,处处寸断,惨不堪言,再无救治。”
夜无心看着场内花景修的招式,也不知为何自己会知道这些,就是看着就知道了,然后就说出来了,她的声音并不大,但对于习武之人内力深厚者,这点声音完全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一声清脆,夜无痕的剑已出鞘,如龙吟凤舞,似石破天惊,银光闪过,似划破天河,似只出一招,又似招招相扣,片片剑花,似凤舞九天,又似蛟龙入海。
夜无心下意识地看向一旁落在青风手中的剑鞘,果然是那日胁在她颈前的那一幅!未及深思,场内的铿锵之声又将她的目光拉了回去。
一阵刀光剑影中,“天星十一绝”竟似泥牛入海般,销无踪迹。
夜无痕收剑,剑端指向地面,花景修以剑杵地,嘴角一抹鲜红。
“避世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挂了彩的花景修神情未变几分,说出的话却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果不其然,周围人群传出了对这“避世剑法”的好奇之声,有的是纯属好奇,有的则是关心这剑法背后的那本“避世剑谱”是否也该到了亮相的时候了。
花无心听得身边的青风低叱了句,“卑鄙!”
“那是何物?”花无心也就好奇的问了句。
“一本剑谱罢了。五年前他就觊觎此物,可惜没那实力,五年后,他卷土重来,可惜还是无望。”
“所以”花无心猜道,“他确定自己得不到后,再把剑谱摆到明面上来,让夜无痕成为众矢之的?”
青风轻蔑地哼了一声便算是回应了。
花无心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猜的很对,同时觉得这花景修确实有些卑鄙,不过看场上那些人的反应,可不像是听了花景修的话之后才有的反应,倒是像期盼已久终于要得见时才会有的激动。
由此可见,花景修不过是一个导火引罢了。
就在周围质疑声越来越嘈杂时,场内的夜无痕却慢条斯理地自自己的袖筒中掏出一个破本本来。
“剑谱我这倒确实有一本,但却不知是不是诸位口中的那什么避世剑谱,倒不妨诸位传阅一番,自行辨别吧。”
夜无痕一出声,周围突然一瞬地安静了下来。
只见他示意青风过去,拿上了那个破本本顺着场内人群绕场展示了开去,见到剑谱之人无不句句称奇,夜无心自那些人的神态中也更确定,那些人本就是奔着这剑谱而来的了,看来这剑谱也自是不假了。
然后又听夜无痕开口说道:“这本剑谱本是一武林前辈在涂山面壁一十八年后,所妙悟出来的一套剑法记载,诸位愿称其为避世剑谱,那就暂且这么称呼着吧。剑谱所载,不只是剑法,还有精深博大的武学纲要。所以,要练成这套剑法,当然还得有极上乘的武功根基。夜某不才,虽得剑谱,苦研数载,但也只敢说但窥藩篱,不敢云登堂入室。”
“这样还是皮毛吗?那若了悟,岂不是天下无敌?!”人群中自有人感叹。
“就刚才夜少主所示数招,现如今江湖上能接下的估计也是寥寥无几吧!”自有内行人懂得门道。
“那这比武还有继续的必要吗?”
花景修带来的人中还有三人未上场过,不过眼下情形,好像确实没有再比的必要了。
“据我所知”,花景修却轻哼一声开口道,“这本剑谱的确是涂山高人所创,但高人也因修炼而走火入魔。后有人想夺此剑谱,但最终都葬于了涂山之中。涂山之上的皑皑白骨,也一度让此剑谱成为了不祥之物。但高人走火入魔,终难自控,最终还是自毙而亡。而这剑谱,最终落入的是一位男子之手。若干年后,绝情谷谷主夜阑珊却使出了此剑谱上的一套招数。不知夜少主,可否能给出一个解释?”
被点名的夜无痕只是凉凉地看了花景修一眼,并没有打算开口的样子。
旁边却有人问向花景修,“花少主如何知得此事?”
花景修不急不缓地回了句:“因为我爹是花封年。”
答案很简单,自是牵扯到前尘恩怨。在场的也不乏年长者,对当年的恩怨自然也是略有耳闻,更不会不知花景修所提到的那个得了剑谱的男人是谁,而这其间的弯弯绕绕,自然也不会像花景修说的那般片面,更应该能看出花景修是有意在带动节奏,但自始至终,也未见有哪位能站出来辩上一句。
夜无痕仍是没打算接话,花景修却接着说道:“如今剑谱虽在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