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御书房内,云悠冉明亮如星的眼眸缓缓抬起,望向御案前正专注批改奏折的男人。
男人身着明黄色龙袍,头戴皇冠,威严之气浑然天成。
云悠冉微微俯身行礼,朱唇轻启,声音清脆而响亮地说道:“儿臣拜见父皇。”
但是,皇帝仿若未闻一般,依旧全神贯注于手中的奏折,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动一下。
对于皇帝如此冷漠的态度,云悠冉却并未显露出丝毫怯意或是不满。
她直起身来,从容自若接着道:“父皇,儿臣如今所居住的宫殿实在太过破旧。
不仅地方狭小局促,而且许多设施也已陈旧不堪。
故而儿臣斗胆恳请父皇能准许儿臣更换一座更为宽敞舒适的宫殿。”
言罢,她静静地凝视着皇帝,等待着他的回应。
可是,皇帝仍然对她视若无睹,手持一本奏折仔细翻看着,似乎完全将云悠冉当作透明人。
见此情形,云悠冉倒也不气馁,反而微微一笑,再次开口道:“既然父皇您沉默不语,儿臣便当您已然默许了此事。
多谢父皇恩典!儿臣这便先行告退。”
语毕,她毫不犹豫转过身去,步伐坚定且毫不拖沓朝着门口稳步走去。
就在她即将迈出御书房门槛之际,只听见发出“啪”的一声巨响,皇帝猛地将奏折拍在御案上。
紧接着,他怒目圆睁,声音拔高喝道:“站住!朕何时允许你离开了?又何时允许你换宫殿了?”
显然,皇帝未曾料到云悠冉竟敢这般无视自己的权威,不按常理出牌。
一时间,整个御书房内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季公公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一般,通体发寒,两条腿像是筛糠一样颤抖个不停。
豆大的汗珠从他那苍白如纸的额头滚滚而下,不一会儿就浸湿了他的衣衫。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威风凛凛的模样?
整个人如同一只受惊过度的兔子,微躬着身子,低垂着头颅,恨不得将自己埋进地里去。
真是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他紧紧地抿着嘴唇,生怕一不小心发出半点声音来。
甚至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仿佛稍有不慎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那副恭顺卑微的样子,恨不得自己不存在。
季公公好歹一直伺候在皇帝身边,他发没发火,动没动怒,他一清二楚。
但他只想活着,好好活到大结局,不想掺和进安乐公主的事情里去。
在他看来,安乐公主已经被逼疯了,他不想惹一个疯子。
能减少存在感还是尽量减少,让皇帝和安乐公主自个在那里掰扯吧!
云悠冉转过身,笑眯眯看向皇帝,“父皇,您不回答儿臣,儿臣还以为您是答应了呢!”
皇帝没回答,而是道:“今日你把老四和老六的腿给踩断,朕都还没找你算账,你哪里来的脸要求朕为你换宫殿?”
云悠冉眼眸一凝,语气毫不客气道:“反正不管父皇同不同意,儿臣都会换。来这儿知会一声,只是想给你一个面子罢了。
如果你不给儿臣换一个好的宫殿,儿臣就去把昭平公主的宫殿给抢了。”
昭平公主是皇帝和皇后的心头宝,宫殿里的珍贵物品应有尽有。
如果皇帝真不答应给她换宫殿,似乎把昭平公主的宫殿抢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你敢。”听着云悠冉威胁的话,皇帝怒不可遏,心里的怒火直蹿,压都压不住。
“父皇您试试,看儿臣敢不敢。”云悠冉扬起眉眼,昂起下颚,桀骜不驯的模样。
她就做出一副滚犊子的样子,目的不达到,就誓不罢休。
看谁能耗得过谁。
“朕看你真是无法无天了,连朕都敢威胁,不把朕放眼里。”
云悠冉点点头,“儿臣确实没把你放在眼里……”
她还想再说,就被皇帝扔过来的奏折打断。
云悠冉一个侧身,躲过,奏折掉在地上。
看着落地的奏折,云悠冉弯下腰捡起,然后笑眯眯道:“父皇,您如此动怒干嘛?小心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您这听话不能只听一半啊。
儿臣要说的是,儿臣确实没把您放眼里,而是放在心里。”
“哼!”皇帝气得一张脸都要扭曲了,要不是碍于他是皇帝,他此时的脸肯定扭曲如恶鬼。
云悠冉昂首挺胸,一脸无畏之色,直直地望向皇帝。
而此时的皇帝则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他紧紧抿着嘴唇,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究竟要如何?”
听着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云悠冉毫不退缩,理直气壮道:
“父皇,儿臣刚刚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呀,儿臣所居住的宫殿实在太过破旧衰败,所以儿臣想要换一座宽敞又豪华的宫殿!”
皇帝闻言,微微眯起眼睛,目光如鹰隼般阴恻恻地盯着云悠冉,语气不善追问:“就只是换个宫殿这么简单?”
“对啊!”云悠冉眼珠一转,心想这是个机会,于是话音一转,趁热打铁道:
“父皇,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