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儿子知道你在犹豫,如果您真要做什么?您手中的权利与军权早就足够了,您只是不想打破这宁静安逸的生活。
如果皇帝真的残暴不仁,令国家生灵涂炭,令百姓不得安宁,早在五六年前您就反了。
而不是一直在找借口说您实力不允许,您是真的实力不允许吗?您是良心不允许您那样做。
您每次提到皇后都恨不得把她抽筋剥皮,恨得咬牙切齿,可您有哪次行动过。
如果您真想动她,根本不会任由着她的名声一步步在您掌控的军营里散开。
您是有能力阻止的,可您并没有。”
李煜看着看透他心思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
他儿子很聪明,也同他有一颗赤子之心,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前朝皇室的身份就失去理性。
眼中也没有贪婪与权势的欲望。
他看得清局势,也清楚自己的心。
以往他同自己一起谋划,不过是安抚自己这个父亲的心。
他把一切都看得很透彻,只是他并没有说开。
他在等自己主动放弃。
如今知道自己有个做妹妹的皇后,有个做太子的侄子,他在给自己寻一个台阶下。
让自己放弃得没有那么难堪。
如果皇帝一开始就残暴不仁,他是可以狠下心的。
可他在边关听着皇帝的一切,他的心就在一步步动摇。
知道皇权更替的血腥与残忍,他根本就不想打破这份安宁。
罢了,慕容家祖先要怪罪就怪罪吧!他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也受不住良心的谴责。
这次回去后,就把支持他的人都解散吧!
他其实也看出了他们心思在动摇,只是自己没有开口解散,他们不得不继续跟着自己谋划。
李煜想了很多,良久后看向李溯,“溯儿,就听你的,等父王回去后,就把跟着咱们谋划的那些人都解散了,让他们该干嘛就干嘛去,从此不要再提那些事了。”
李溯知道,这是父王顺着他递的台阶下了,给自己找了一个冠冕堂皇放弃执念的理由。
李溯站起身,“父王您真好,儿子就知道您舍不得让国家出现动荡,舍不得这些百姓受苦。”
“你既然早就看透了父王的心思,为什么不阻止父王,还一副没事人一样陪着父王谋划?”
“父王,儿子是看您嘴上在如何如何谋划,实际上您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动作,儿子才安心陪着您。
如果您真要做出什么大动作,儿子肯定会阻止的。
也许这样,儿子会成为一个不孝之人,但是儿子真不想看父王您受良心上的谴责。
每次您在谋划完事情,就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您根本就不想去做那些事,只是那些事已经成为了您心中的一个执念。
您一面为这个执念谋划,一面又受不住良心上的谴责,看您每每眉头紧皱,儿子真的很心疼您。
可又不忍心打破您的幻想与执念。”
李溯走近李煜,认真严肃道:“父王,咱们身份太敏感了,不如咱们偷偷与妹妹相认,相认后,您就辞官吧!
辞官后,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山村生活,儿子娶个媳妇回来,生很多孩子来给您含饴弄孙。
如果父王您有心仪的女子,您也娶回家来,再给我多生几个弟弟妹妹。”
他知道父王为了心中的执念,根本就不热衷男女之事。
与自己的母亲云玖月也不过是因为遭到算计,才成就了好事,有了他与妹妹。
他从小跟在父王身边长大,父王身边从没有出现过任何一个女子。
他都替父王惋惜,白瞎了他那一副好皮囊。
俊美如妖孽,偏偏就没有一个女子能走进他的心。
他想让父王身边有一位知冷知热的女子,陪着他,天冷有人添衣,郁闷有人开解。
虽然有点对不住自己的母亲,可母亲已经过世了,活着的人还得继续生活。
他不能自私的让父王为母亲守身如玉。
父王一直很用心的教导着自己,才没有让自己长歪。
如果父王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自己肯定也是个心思深沉,满心都是贪婪权势,恶毒算计的人。
李煜睨了李溯一眼,“你让父王娶妻,不怕您母亲棺材板都压不住?”
李溯笑了笑,“父王,如果母亲还在世,儿子肯定不会让您另娶她人,可如今她已经去世二十年,难道要儿子眼睁睁看您一个人孤独终老?
逝去的人已经逝去,可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啊!”
“溯儿,咱们身份太敏感,咱们与你妹妹相认,父王怕连累到她。”
“父王,咱们偷偷告诉她就行,让她知晓她不是一个人,她还有父亲与兄长,她身后还有家人。
咱们写一封信,让暗卫偷偷送进凤仪宫,在信上把身份的事情交代了,告诉她咱们不好与她相认,但咱们永远站在她身后,默默的守护她,陪伴她。”
李溯瞪了儿子一眼,“你武力那么好,为什么不亲自去送?要让暗卫去?”
“父王,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与妹妹相处,咱们也不清楚她是怎样的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