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失失的,这么大个人做事毛毛躁躁的。”她正高兴着呢,突然冒出来搅坏心情。
“起开——”奶娃子提起七尺高的男人丢球一般扔在旁边,猛踹了一脚木门,闯进去了。
捕快呆滞地直挺挺躺在一旁,墨淮之扶额,点晕了捕快也跟了进去。
两进宅院,不算大也不算小,一人住下绰绰有余。
白暖暖推开一扇门,简单的家具布置,一床一柜一桌两凳,多余再没有。推开另一扇门,总算知道捕快神色为何那么紧张了。
一女娇娥仰躺在桌子上,两腿悬挂在椅子的外侧,手无力地垂落,神色震惊瞳孔放大。
死了许久了。
“死了许久了。”墨淮之将她抱离,“暖暖不要凑这么近,这种事我来做便是。”
“好吧,”白暖暖摊手,站在原地没有动,等他检查伤口。
“只有一处伤口,而且是致命伤,一击致命。”墨淮之随手翻了两下,女娇娥只有胸口一处伤口,伤口比较粗糙,凶手应该没怎么杀过人。
大约是起了什么争执,误伤了人,关五郎卷钱财逃跑了。
这时手上传来拉扯之感,低头看去。
白暖暖正站在板凳上扯着他的袖子,指着死了的的女娇娥,“淮之姐姐你有没有觉得这人,很像一个人。”
仰躺在桌子上的女娇娥素面朝天,只简单的挽了个发髻,身上连金银首饰都没有,只有一支斜插的兰花石发簪。
即使素面朝天,单拎五官出来都是精致的,尤其是眉眼之间。
“淮之姐姐你看看她的手指。”
墨淮之同样想到了,拎起女娇娥的手,果然……
洁白娇嫩,没有丝毫茧子。
可以说是一双不沾阳春水的手,可这与身上质朴的衣物根本不匹配。
再说,关五郎的院子里出现一位女娇娥,还是被凶杀了的漂亮女娇娥。
肯定有一方撒了谎。
两人又搜索了小院一圈,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
“淮之姐姐,我们去隔壁问问吧,”白暖暖提议,“看这情形,邻居还没发现死了人,我们可以去探探口风。而且我这形象也好打探消息不是。”咧嘴笑起来的模样确实傻乎乎的。
墨淮之将捕快反手丢入门内,门锁重新修复,敲响了隔壁邻居的大门。
“谁啊?”
吱呀一声一位老妇微驼着背走了出来,面容苍老但神态温和,“你是哪家的奶娃娃?”
“阿婆,我与哥哥来寻亲来的,路过此处口渴想讨碗水喝。”
“寻亲来的?”老妇看着她身后戴着面具,气质冷然的男人,这是寻亲莫不是寻仇?
“阿婆~您行行好,我就想讨碗水喝。”白暖暖一个手肘敲在墨淮之的腿上,示意他柔和些,这边又眼巴巴地看向老妇,眼睛眨巴眨巴满是期待。
试问上了年纪的老人,谁能拒绝一个伶俐乖巧又可爱的奶娃娃,尤其一脸期待的看着你。
老妇纠结了一秒,退开身,还是放两人进了屋子,倒了两碗满当当的水。
“来,娃娃慢些喝。”老妇捧着水碗端到白暖暖面前,还贴心给了个勺子,让她自己舀着喝。
“阿婆,家里怎么就你一个人?其他人呢?”墨淮之开口询问,柔和了声线,听起来终于没有冻人心弦的冰冷之感了。
哦呦~这声音宛如春风拂面,春日溪水叮咚流淌,老妇手捧着脸颊,仿佛回到自己与自家老汉相恋的时候。
原本老旧的房屋在这一刻都亮堂了起来。
“他们啊,老汉和儿子们还在田里干活,儿媳出去做工了,还未归家,这不我正准备做饭呢。”老妇说着拿开大锅盖子,下面是圆滚滚的地瓜玉米白饭,还有咸菜豇豆丝瓜鸡蛋土豆,水灵灵地洗的很干净。
“阿公娶了阿婆这么贤惠能干的女人可真是顶顶幸福。”为表示诚恳,白暖暖还竖起了大拇指,把老妇都夸害羞了。
“你这娃娃嘴真甜,他们过会儿就回来了,要不留下来一起吃个便饭。”热情好客是传统美德,尤其是这么可爱的奶娃娃和声音好听的小哥。
“不了不了,喝完这碗水我们就走,”白暖暖捧着碗示意。
老妇干着活她一边找话题闲聊,在家一个人虽然充实难免寂寞,老妇也乐呵呵回答。
话题左拐右拐总算拐到了正轨上。
“阿婆,我们刚刚讨水喝的时候,敲隔壁门的时候看铁锁挂着,隔壁邻居是出门去了是吗?”
“瞎,隔壁是吗?本来隔壁是刘老头住的房子,刘老头儿子在京里发了财,接两老去京里享福去了咯。”老妇人眼里有些艳羡,“不过刘老头觉得这房子风水好,不肯卖,就让人牙子租了出去。现在住的是个小伙子,不过好像不是做什么正经行当的,老妇我三天两头见他带姑娘回来,不是什么好东西,呸~”
老妇说着说着还情绪激昂上了,朝地上呸了两口唾沫。
这种败坏门风的儿子换成是她家的,就应该按在家里乱棍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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