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就是其中之一。
前不久黄嬷嬷得罪府中的贵人,看在为府中做事多年的份上被大皇子妃派到乡下的庄子上做事,虽然清苦但好歹保住了命。
黄鹂没了靠山,身份一落千丈,原本围着、奉承的下人向来是捧高踩低,没落井下石都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
看见白暖暖飞上枝头变凤凰,从原本的侍女变成林大人心尖尖上的存在,那滋味可想而知。
看着白暖暖身上的衣服越来越精美,越来越华贵,嫉妒地直冒酸水,恨不得以身替之。
这一切本该是她的东西。
是属于她的!
偏偏林无相将白暖暖保护的很好,她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
夜深人静,黄鹂坐在梳妆镜前,手轻抚自己的面容,大好年华怎会容许蹉跎至此。
每日一睁眼就是永无止境的活计,洗衣,打扫,倒水,烧水……原本白皙水嫩的手变得粗糙暗黄。
打开精巧的匣子,里面是一百两银票,黄嬷嬷临走前留给她傍身用的。
心中暗暗下了决定。
翌日,买通了采买的下人,跟车混了出去,兴致高涨地去了成衣坊和胭脂铺。
黄鹂觉得论外貌白暖暖略胜一筹,但是一家主母不是看外貌就行的,还得看气质和手段,自己在府中多年,那气质、手段是那贱婢拍马不及的,单论气质自己得甩白暖暖好几条街。
她打听过了,白暖暖那个心机女是趁着大人沐浴之时勾引大人的,她不一样,她才不会用那么下作的手段,以她的才情和手段将来是做主母的。
她只要好好打扮打扮自己,在林大人必经之路上说出自己的苦楚,以及这些年的爱慕之情,大人一定会感动不已,将她收入房中。
等到时候她做了当家主母,收拾白暖暖这心机女,还不手到擒来!
“这些,这些,还有这些,都包起来。”
黄鹂指着一盒四小罐的胭脂,新出的口脂、茉莉花香发油。
“将时兴的,好货色都来一份。”
“哎,好嘞!”店家看黄鹂一身淡色百褶如意月裙,看着很新但早就不是当下流行的款式,估摸着是哪家的侍女出来采买:“姑娘您时兴的发钗,耳环要看看吗?”
黄鹂有些心动,刚进店的时候看见中间展柜摆出来的一副梅花白玉图案的首饰,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非常符合她清新脱俗的气质。
“那中间展柜的……”
店家会心一笑,端来展柜中的首饰“姑娘好眼力,不愧是高门大户院里的,这梅花白玉与姑娘的气质非常相称,简直是为姑娘量身打造的,戴着这个多少儿郎为姑娘倾倒。”
黄鹂被店家说的越发的心动了,佩戴上发钗耳环,铜镜一照,白玉莹莹散发出柔和的光芒,朦胧了线条眉目间愈发光彩夺目,点缀在发间更显温顺。
“那这价格?”
“不贵不贵,看姑娘买的多,原本要七十今日姑娘给五十就成,这首饰姑娘戴上好看就当结个善缘。”
店家说的天花乱坠,质量是附近店家中最好的,用料是上好白玉,工匠也是店里十年的老手艺,仅此一副……
黄鹂原本带出一百五十两,买完衣服后只剩下七十五两,若是首饰加胭脂,只剩下二两了。
原本五十两她是预备留着打赏下人,收买人心的。
但这首饰确实好看。
……
“欸~姑娘您慢走啊!有空常来~”店家满面笑容。
黄鹂摸摸发簪,又碰碰耳饰,走路那叫一个鼻孔朝天,高傲不可一世。
等她当上当家主母,还愁救不回母亲,手中没有打点的银钱吗?
心情颇好的往采买约定地点走,结果路过一条小巷,就被蒙头打昏了过去。
一壶冷茶从天而降,秋日里那叫一个透心凉。
“呀!!!”
黄鹂惊呼,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木板上,抬首面前两带着斗笠的人,身边四五个凶神恶煞的打手。
怒目圆睁,尤其是那刀疤络腮胡,腰侧熠熠发寒的大刀,久居内院的黄鹂哪见过这等场面。
通体浑身发寒,上下牙齿咯咯作响,说话都不利索了。
“大皇子府中负责采买的下人?”左边戴着帷帽的女子问话。
“回回贵人,奴婢是内院的下人。”
“哦?内院的下人负责采买,你是哪个院子里的?”
“奴婢是,是,是林大人院中的。”黄鹂脑子一抽,想也没想就报出了林无相的名号,是替林无相出来采买生活所需。
“你撒谎。”左边帷帽女子厉声,“篮子中全是衣物胭脂,这就是你所说的生活所需?”
“不,不是!”黄鹂吓得头重重磕在地上,“贵人息怒,贵人息怒。林大人最近宠幸一侍女,放在心尖尖上,收入房中,奴婢是听夫人的命令出来采买的。”
“夫人?!”右边戴帷帽之女忍不住出声,厚重的帷帽都遮挡不住声音中的失声,“他宠幸了一侍女!”
“是,是的,”低头的黄鹂心思一转,心想莫不是在外看见林大人天人之姿为他倾倒的闺阁小姐,计上心头,不如借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