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猎场来报,大皇子胸口受伤如今昏迷不醒,陛下大怒,如今仪仗正回京都。”松竹回禀着最新的消息。
林无相在书房书写,白暖暖在一旁磨墨,画面很是祥和。
祥和到一窍不通的松竹在白暖暖日日相磨之下,最终开窍了,并且觉得当初白暖暖说的话很有道理。
知根知底还会医术,多好的一个挡箭牌,尤其是心悦大人甘愿为大人赴死。
哦~最后一句话也是白暖暖近来孜孜不倦的洗脑成果。
如今已经非常识时务的从书架旁转移到了看大门,双手抱着剑,冷酷地倚着大门。
在白暖暖看来越发的可爱了,世间没有比松竹更加单纯且贴心的人儿了,拔剑威胁人的时候看起来恶狠狠的,实则最心软不过了。看看,她到现在一丝瓜皮都没有破,可不就是证明!
殊不知林无相一早下了令,要求松竹保护她安然无恙,不然凭借松竹早些时候的脾气,早就削了她,还由着她作威作福。
也正是这个命令,让反射弧极长的松竹回过神来,这不就是白暖暖对于大人与其他女子不同的证明吗!
“无妨,殿下自有他的分寸,何况长明也在。倒是京都安静了几日又要热闹起来了,之前准备的桩子如何?”
“都已经成功埋进去了,就等着大人的命令了。”
“甚好,那就如此。”
林无相搁置了手中的毛笔,宣纸上最后一个字是大大的“杀”。
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而写字之人端的是君子之风宁静祥和。
【真矛盾】
白暖暖越和他相处,越觉得林无相就像一团迷雾,看不清摸不着,同样也猜不透,行事和作风与他显现出的气质完全不是一类人。
抱着这份好奇之心,她对林无相的观察也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细致。
往往最终归结于一句。
【啊~他长得可真好看~~】
白暖暖式托腮。
……
“糊涂啊殿下,糊涂!不是说好的吗?殿下怎么临时变卦,如今这下可好。”乌苏道拍着手,眉头紧皱,看着太子有些叹息。
太子也是一脸慌乱,“先先生,本殿不我一直是按照先生商议的计划来的,但是当时……当时亲兵献计何不仗着山崖凶险,伪装出朱祁锦跌落山崖身死的假象。毕竟,毕竟死人才不会与本殿争,本殿一时鬼迷心窍,这才……”
“先生,如今父皇是不是会怀疑本殿啊?本殿应该怎么办?”朱祁铎如今已是方寸大乱,他以为趁着朱祁锦没有反应过来,先下手为强之后一切都好说。
哪成想自己手中的佩剑竟然出现在朱祁锦的胸口上,他,他真的没有亲自上前,一直是在暗处的。
“殿下,如今严将军的士兵您调动了,那柄佩剑也是不争的事实。”乌苏道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如今皇上是否猜疑已经不重要了,好在大皇子没有看见您的身影,您即可就去陛下面前,无论什么方法,下跪也好、兄弟情深也好,表示出您的不知情,至少在明面上要求得陛下的宽恕。”
“你是说本殿还要向朱祁锦示好。”朱祁铎有些歇斯底里,声音在不可置信中扭曲,变得尖锐刻薄,“凭什么本殿要去向他示好,本殿根本没有用剑,那剑为何不直接杀了他才好。”
“殿下!”乌苏道怒吼一声,“您要任性到什么时候,您难道想要钱氏一族以及皇后娘娘同您一道承受天子震怒,那钱氏的百年大计又算什么!”
“先生……”朱祁铎有些唯唯诺诺应声,看见乌苏道眼里的失望不敢抬头。
他不想这样的,他没想过后果会是如今这样。
“我,我现在就去父皇的营帐,被父皇骂也好罚也好,我都受,不要牵连钱氏。”
朱祁铎说完后,出了营帐,召来侍从询问陛下的行踪,多方打听最后到了朱祁锦的帐前。
到朱瞻坍的面前直接跪下。
“儿臣有罪。”
朱瞻坍看着眼前下跪的太子,有些失望。
从面容上来说太子是最像他的,而大皇子脾气秉性是最像他的,因此他对这两子说得上是最为倾注心血与爱护。哪成想拳拳爱子之心最终还是演变成了兄弟阋墙,兄弟相残作为父亲如何不心痛。
他本想着,钱氏与孙氏母族势大,那大儿子与二儿子分别迎娶小门户之女用来制衡,两个院中塞得女子也不多,哪成想还是演变成如今这幅局面。
兄弟阋墙,父之过。
“何错之有?”朱瞻坍反问道。
“儿臣看管不力,竟然连自身的佩剑遗失,成为杀害皇兄的利器而不自知,所以儿臣有罪,还请父皇责罚。”
朱瞻坍抓起手边的茶盏直接掷到朱祁铎的脚下,热汤撒了一地。
“好好,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过,还在狡辩。诗书礼易你是都读到狗肚子里去的是吗,这些年的教诲全都忘了,你怎会变得如此,如此色熏利益,不顾亲情手足。”
朱瞻坍指着他鼻子骂,眼中是满满的失望与痛苦。
“不,不父皇,儿臣真的什么都不知,什么都不知道。”朱祁铎双膝跪地向前爬,不顾热汤浸湿衣袍,也顾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