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嘀嗒作响,意识昏昏沉沉,身体宛若一艘扁舟漂浮在水上。
“她……恢复记忆了?怎么行为方式越来越像……”
“到……哪个环节……错了,一切都正常……”
是谁?是谁在讲话?
“这个波动……苏醒了。”
白暖暖勉力去听,原本模糊的话语又飘远了。
“……继续沉睡,改动记忆……,否则……”
“……都完了”
最终带着疑惑,不可抗力地陷入昏迷。
……
耳边是清脆的鸟鸣声,午后的暖阳透过树叶之间的空隙,在地上投下星星点点。
白暖暖慵懒地翻了一个身,暖呼呼地舒适地很。
如果忽略鼻尖略有略无的血腥味。
身体还在困倦中,脑子下意识地开始分析了起来。
血腥味浓重,出血量较多
空气中不曾带有毒性气味,初步判断为外伤
呼吸略粗重短促,没有规律性,疑似昏迷,建议尽早包扎……
等等!呼吸?活的!
猛地睁开眼,从地上弹射而起。
不睁眼不知道,一睁眼吓一跳。
浮尸遍地,血流成河,地上躺倒了都是人。
穿着黑色紧身衣带着黑色口巾的,还有身穿软甲躺倒在地上的。
真是惨烈啊~
低头看向自己刚刚躺倒的位置,
唔~唯一的净土,
就是好死不死翻了个身,洁净的白衣还是染上了血污,看着就闹心。
算了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白暖暖双手合十,循着那微弱的呼吸声翻找。
明明蛮恐怖的场面,四处都是尸首,有些死相还十分惨烈,她都惊讶于自己竟然不害怕。
翻开一具尸体,胸前被一柄长剑直直破开,原本鲜艳的颜色如今发黑、发臭、凝固,她面不改色的踏了过去。
地上有拖拽的痕迹,血迹一路拖向了树下,树桩旁半倚着一位玄衣男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心无端地狂跳了两下,她今天算是知道了,什么叫恃美行凶。
如若不是这场景,不是胸前赤裸裸地刀伤,和脸上的血污,尤其是脸上的血污还为其增添了几分野性美。
上手一摸,这布料入手丝滑,还有这刺绣技法,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
摸了摸脉搏,掀开眼皮看了两眼。
还能救,先止住血,就冲这衣服布料还有这人神共愤的长相,就知道是个富家公子哥。
到时候看在她救命之恩上,她不求以身相许,给些银钱就成,多多益善。
“这小脸蛋儿~啧啧啧,女娲娘娘造人的时候还真是偏心,我们分明就是杨柳枝洒泥点子出来的。”
放肆!
林无相因大量的失血,脑袋昏沉不甚清晰,视线也变得模糊了起来。
只感知有一白衣在面前晃了晃,摸了他的脸还摸了他的身体,口中大放厥词。
简直就是放肆!
哪儿来的黄毛丫头,如此不知羞耻。
“呀!还醒着?”
白暖暖看见他眼睑和手臂动了动,眉眼间满含着怒气又昏迷了过去。
“这个,那个……大哥?您还醒着吗?”
白暖暖略微心虚收回了覆在肚子上的手,离开的时候恋恋不舍地捏了捏,手感是真的好。
戳了戳洁白如玉的脸颊,“这位大哥,您还醒着吗?还清醒着您回应我两声,要是说不了话就动动眼睛。”
屏住呼吸静看了几息,没动静。
双目闭合,躺倒在原地,衣衫在打斗中变得凌乱,身体上是大大小小的擦伤和剑伤,一身玄衣更显得身材修长高大而不显粗犷。
“罪过罪过。”
色字头上一把刀,她怎会如此不矜持,实在是罪过。
摒弃脑海中的杂念,男子身上的布料材质太好,不经撕,最后看着自己的裙摆,随手捡了一把小刀,撕成布条条。
给他进行了简单的止血和包扎。
包扎好后,抬头望望天看看地,这山清水秀一看就很偏僻,马儿什么也没有,除了尸体就是兵器,显得她医治伤患很是徒劳。
流血是少了,就是这没有药的处境,那玄衣男子熬不了多久。
可真是可惜那具皮囊。
……
“驾!驾驾~”
“锦衣卫办案,闲杂人等统统闪开!”
一队身穿飞鱼服骑着快马,出了城门往郊区快速疾驰。
排队入城的百姓听见这马蹄声下意识地避让,抬眼看去,看见马上醒目的飞鱼服,又朝为首的人看去。
只瞧见个侧脸,剑眉星目,挺鼻薄唇,生得不俗,但一张脸上满是冷意,神色凉薄,辨不出情绪。
等锦衣卫走远了,城门口这才重新喧嚣了起来。
“看到没有,那位带队领头的可就是大名鼎鼎的詹大人。”
“哎呦,那位就是年纪轻轻坐上从三品的同知大人?”
“怎么?难不成‘铁血罗煞’的威名还有第二人,小声点脑袋不要了,如今锦衣卫名声大得很,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