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阴暗又敏感的心思剖于人前的滋味并不好受,李老说的话亦没有错,苗欢手撑着桌子,准备起身前去找小毒。
午后的阳光下,俊秀的脸上只显现出一种病态的苍白,没有丝毫红晕,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配合他颀长的身材,倒是有几分文弱公子的气息。
手碰到糕点油包纸的时候,向旁边倾斜倒下,散落金黄的南瓜酥,南瓜酥主要由二色构成,主体黄色南瓜点子为主,下面点缀着薄薄一层白底,显得精致又好看。
这是?
苗欢目光凝滞了一瞬,猛地抬头看向门外,“李老……”
哪里还有李飞雪的身影,他轻轻弄松糕点绳子回去向小毒姑娘汇报去了。
他就是想问问这是不是小毒买的,只有小毒……才知道他的口味。
尝了一块南瓜酥,绑紧油包纸,味道有些变了,但人没变。
穿好外衫,看着小青:
“你知道她在哪里的对吗,小青?”
小青扭了扭尾巴尖尖,竖瞳看着面前移动的影子,眨了眨眼,非常人性化地点了点头。然后从苗欢的头发上下来,顺着手臂游走到手腕上盘好,露出一截尾巴,对着苗欢嘶嘶叫了两声,给他指路。
出门前戴上屋内的帷帽,关了门,顺着小青给的指引寻人去了。
“你呀你呀傻丫头,就这么躲着能躲到何时?”
苗三昧点了点白暖暖的额头,她可是透过窗户看见她那傻外甥的身影了。
白暖暖坐在小马扎上给她捣药,被点了还理直气壮。
“还不是都怪欢欢,姨母连你也向着他哼~你都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伤心。”
白暖暖手一松,手中的捣药锤落下。
双手交叉,环在胸前。
她不捣了!
“自家人果然都偏向自家人的,一点儿都不说理。”
“呦呦呦~气性可还大,”苗三昧一脸稀罕,看着白暖暖那是满目慈爱,连拍自个儿三下嘴,“姨母错了,不提那个不识好歹的。可是你在我这儿躲着也不是个事儿,他都快寻上门来了。”
她自己生了三个讨债鬼,三个儿子都是泼皮,可稀罕小毒姑娘这样娇娇软软的姑娘了,做梦都想,若不是自家那个不中用的东西,想想都来气。
尤其这姑娘不顾自己的安危将苗欢救回之后,还来她这儿报信,并且转移了更隐蔽的住所。这几天相处发现在蛊毒一术上简直暴殄天物,之前苗欢教的那简直是惨不忍睹。
好好的一块瑰宝,被他教的体系零零散散不成体统。
给苗欢把完脉之后,确定这小子没什么大碍之后,抱起白暖暖就跑。
关门!
她的关门小弟子!
蛊神在上,感谢蛊神的恩赐!
就小毒姑娘这小脑瓜子,苗三昧敢保证,好好教,不出五年,可以打遍苗疆无敌手,包括圣女长老那一行人。
这天赋比她小妹还要更胜一筹。
白暖暖在茶馆喝完茶,暂时的居住地不想回,揣着几两银子又不知道哪里去,在路上闲逛的时候看见苗三昧眼前一亮。
“姨母~~”
那甜甜的嗓音中带着无数小勾子,将苗三昧那颗糙汉心都化成绕指柔了。
“哎呦,乖乖你怎么在这儿呢?”
那手自然牵上白暖暖的手往回带,“一个人在路上走多不安全啊,”边走还边用眼神恐吓附近窥伺的臭男人,尤其是那头发手臂上的蜈蚣蝎子毒蛇,得到主人的指示,个个活跃起来。
周围视线散去不少,白暖暖都安逸了许多。
“欢欢醒了。”
“那……”这是好事啊!苗三昧护着小姑娘脸带惊喜,看着小姑娘这委屈巴巴的模样住了嘴。
怎?那个迟早要把媳妇作没的小子又作了什么死?
想着当初小毒姑娘一身泥里打滚儿的模样前来报信,事后确认苗欢无事后就说要走,她好说歹说嘴皮子说秃噜了这才留住人。
脑内心思千回百转,嘴上也拐了个弯打听。
“他凶我,他醒来就不说话,他是不是就是讨厌我。”
白暖暖反手就是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她向来是玩的六六的。
先把敌方亲友团拉到己方阵营,至于剩下的再徐徐图之。
“哪有,哎呦我的乖乖,谁敢凶你姨母就去揍他,”那本就巴掌大的小脸蛋泪水清凌凌的,眼睛一眨豆大的泪珠就滚落下来。
尤其是那水汪汪的眼睛还盯着你的时候,恨不得全天下好东西都捧到她面前。
苗三昧拿着手绢给白暖暖擦拭的时候,动作都轻柔了许多。
“害,不去管他。来,姨母这儿教你蛊虫秘术,很多苗欢都不知道的,下次他再凶你,你就用这个欺负回去。”
对她丝毫没有戒心,就这么一个娇娇软软的姑娘,若是不多学些本事,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什么!小毒会欺负人?那简直天大的笑话,她还不如相信一下明天摄政王就暴毙死了。
“来来来,姨母教你,我们先来认一认蛊虫和草药,哪怕是同样草药培养出来的蛊虫要是培育顺序不同也是有所差异的。一只好的蛊虫往往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