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开的梨树下,颀长纤细身穿月白色长袍的青年被更壮硕些的玄衣青年搂在怀中,气氛极其旖旎。
下首青年不知何原因双眼被蒙上了白纱,纤长的手指附在元怀交叉的手臂之上,下意识地轻点,她在思考如今的局势,自然没有意识到与元怀的姿势有多么的亲昵。
散落的发漆黑如夜,被随意地披在身后,犹如雾花丛中迷路的白蝶,惹人怜爱。
他浅浅地无声地勾动精致的唇角,眼眸在白暖暖红唇上徘徊,是从未在外人面前流露过的病态疯狂。
他的鼻息喷洒到她的脖颈,白暖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惹来元怀一阵低沉的轻笑。
“听说老师前日向父皇请辞?”
“是,你也知道为师一直在寻一人。”
“老师的爱人?”声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知道,哪能不知道,每每来寻老师,只要是无事,就在发呆追忆某人,每每能把他气得半死。
“是,”白暖暖看不见,自然也没有看见元怀逐渐幽深的眼眸,肆虐狂暴地气息差点儿控制不住,而是略带苦恼地说道:“因为一些原因,为师也算不出他(她)在何地,在皇宫也待的够久了,我想出去找一找。”
元怀冷笑,口中说出的话却极尽的温柔:“是哪家不长眼的姑娘,竟舍得抛下老师,若是我,定是日日夜夜守在老师的床榻旁。”
“你个浑不吝的。”白暖暖笑骂,轻踹了一下他的小腿。
“他是个很好很好的人,不许你这么说他。”
看着老师嘴角不自觉地微笑,他却嫉妒得发狂,为何那个人能正大光明的被老师喜欢,被老师挂念。
而他,
每次接近老师,都要想方设法地不被老师察觉。
寻不到甚好,若是寻到了他也要想方设法剐了她(他)才好。
老师惦念的只能有他一个。
既然寻不到,那就一辈子不要出来了。
元怀阴恻恻地想,脑海中不知闪过多少血腥的想法。
最后眉眼染上一层淡淡的阴翳,搂着白暖暖的手收紧:
“学生舍不得老师,那老师陪学生打完这一仗再走好不好,如今战火起,如若不快速结束战役,百姓流离失所,恐怕老师也寻人不易。”
元怀意见中肯,想想确实是这个理,反正这么久也等了,不差这半年。
她教导元怀这么多年,也是真上了心,此次三国联合对付大明,来势汹汹,恐怕不怀好意。
还是等此事了结再走。
白暖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我就知道老师对元怀最好了,等战事结束,学生也帮忙找师母,”提前一步找到杀了才好,元怀言笑晏晏地想。
白暖暖半抬着头,顺着声音来源摸索过去,捏了捏他的脸颊,“为师没有白疼你。”
元怀半眯着眼,眼中势在必得。
老师的挚爱又怎么样,死人永远是争不过活人的。
哪怕被天下人指责,
他也在所不惜。
老师,
是他的,
也只能是他的。
元怀走后,青苗、青芽才敢上前,饶是神经大条的青芽也察觉到几分不对劲儿。
“大人。”青芽想劝劝自家大人,在话说出口的时候又卡了壳。
说什么?
说您的学生对您有狼子野心,意欲以下犯上,大人您自个儿多注意注意!
先不说大人会不会相信她说的话,就那五皇子实在是太能装了,恭顺良善的面具欺骗了所有人,正因此明盛帝在两年前,册封元怀为太子,入主东宫。
前面的哥哥姐姐们自然没有意见,他们都是明盛帝和婉娘从战场前线收养的将士遗孤,对两人心怀感恩。尤其是元怀出生的时候明盛帝已经明确敲打过,他会保证他们衣食无忧,但他的一切都是留给五弟的。
册封那段时间,有小心思的官员纷纷鼓动自家主子争上一争,奈何个个吃好喝好纹丝不动,是半点儿不理睬,而那些没眼力见的官员不出两日就被明盛帝下旨罢黜了官职。
到如今两年过去了,元怀兢兢业业地操作下,朝中、民间一提起太子殿下就是开口称赞,十分爱戴他们未来的储君。
就连前段时间传出三国联合攻打大明,非但没有恐慌,听说太子殿下亲自率兵出征,个个踊跃参军报名。
更有甚者放下豪言,要追随太子殿下打趴三国,合并三国,壮大大明国土。
面对一百二十万军队压境,反而激起了大明百姓的血性,非但没有斥责,个个狂热簇拥着太子,扬言要做太子的马前卒。
就这鼓动人心的能力,八百个心眼子,青芽还不够一回合的,若不是鬼魂的状态元怀察觉不到,她还真看不出来。
千言万语最终变成一句:“大人,我们还是早些出宫吧。”
“会的,等到这件事情了结,我们就出宫去,”傻而不自知的白暖暖转头望向他们,“如何,有线索了吗?”
看着梨花树下,随着年纪渐长越发长开的大人,一颦一笑足以倾倒万千众生,万物在她的身旁都显得黯然失色。
青苗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