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来昨日的地图,在床榻边的空地上,以地图为中心,朱砂为墨,手指为笔,重新画了个法阵,末了在地图上滴了两滴壁虎血。
血液没有被纸张浸染,反而如玉珠般滚动,最后停滞在淮安的一处边界处,一座荒山。
白暖暖迅速翻看地图册,这座荒山名丘芜山,瘴气常年萦绕不散,猛兽毒物多,人烟稀少,荒废好多年了。
一个文弱书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农户女子,跑到千里之外的荒山。被湍急的河流冲走,何况女子还被簪子扎伤,情况应该好不到哪里去才是?
哪怕是害怕白家的势力,不敢偷偷回村,也不至于千里迢迢跑到淮安的边界处,如此荒芜的一个地方?这是逃难还是寻死?最大的嫌疑那就是有人在暗中相助,陷害“白暖暖”。
小情人的母亲状告“白暖暖”杀人,正正巧两人双双投了河,寻不着人,时间一长,太守判定两人死亡。受灾的不还是白暖暖,而白家也会跟着受牵连。
啧,生平最讨厌弯弯绕绕的小人行径,若不是她来了,白暖暖和白府上下还不被他们玩死。如此好的便宜爹娘既然认下了她这个女儿,那她定是要护上一护的。
随即招来青芽和青苗,准备吩咐一番,外面又起一阵嘈杂声。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两位孔武有力的嬷嬷,闯进门扛起她就跑。
边跑边急声解释:“小姐出事了,吴礼与辛二娘的尸体找着了,捕快正在来的路上。老爷夫人让奴才们赶紧将您送到京城,求老太爷出手保您一命。”
“父亲是如何得知的?”白暖暖悠哉悠哉地被人扛着,没有半点儿不适。
“自然是衙门中有人报信。”嬷嬷喘着粗气,急急回复。
知罪逃逸者罪加一等,宦官之子也是一样。她要是真被送往京城,送到了老太爷手中,恐怕才是中人敌人的奸计,真是把他们一大家子拿捏的明明白白。
吴礼与辛二娘分明在芜山,还活蹦乱跳地在和猛兽嬉戏玩耍呢,何来的尸体。何况上午还情况未明,下午就找到了,这信也送的那么及时。
戏台子都搭好了,作为主角的她焉能不到场。利落翻身而下,拔腿就跑,不顾在身后苦苦哀求的嬷嬷,进了闺房,提笔写下详细的位置,交由跟随而来的嬷嬷。
“吴礼和辛二娘在此,你们加派人手,一定要将他们活着带回,会有人带着你们前去寻找的。”白暖暖吩咐道。
如此危急时刻,便宜父母还能派来的奴仆必然是忠心的,交由她们去办这件事,应该出不了大乱子。
“时间紧急现在就出发。”白暖暖面容严肃,命令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两位嬷嬷恍惚中看见了老太爷。
恍惚中应了声,互相扶持着出了门。
青芽与青苗飘到面前,半垂着头等待命令。
“领着他们去找人,顺利带到公堂之上。”说完,白暖暖双手掐诀,与姐弟俩建立了个简易的契约。
“是,大人。”一高一矮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寻人队伍之中。两小鬼跃跃欲试,十分欢喜,芜山对他们来说简直是宝地。
那儿就是鬼怪的聚居地,耳目灵便,如今又有主上给的二十年道行加持,只要不遇上穷凶极恶的千年厉鬼,岂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随后从桌上拿了一沓符纸,一小罐子朱砂,一呲溜地就往前院跑,东拐西拐地愣是没碰上前来寻她的下人,成功将自己打包送到太守手中。
知晓情况的黄母眼睛一翻,差点儿没有晕厥过去,等到白父收到消息匆匆回赶,黄母已经毫无形象瘫坐在地上大哭已久,踏在门槛上的白父双腿一软,当即就瘫坐在门槛上,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我的儿啊~~~”
白暖暖家世显赫,又是官宦之子,还是一位女子,太守倒不至于对她用刑,更何况他的目标向来就是那京都白家。
将白暖暖送进牢中还叹了口气,他都故意放出风声,这人怎么就没有走成呢!区区一个白家大房不足以显示诚意,如今之计只能等,等白家老太爷介入其中,到时候才好架上火上慢慢烘烤。
白家老太爷历经三代朝代更迭,屹立不倒,其门生和势力已经在朝中根深叶茂,屹立不倒,阻了许多人上爬的路,如今是时候拔一拔了。
白父这个女儿奴,如今正在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在给老太爷写信,央求着老太爷出面,救救白暖暖。哪怕舍去一身官服,荡尽千家万财,也要保女儿平安。如今大儿子刚刚好转,他不能再失去一个女儿了。
气得白老太爷直哆嗦,他三朝帝师不知受多少人敬仰,最终急流勇退保全白家大半基业,只要子孙后辈不行将踏错,便可保白家百年基业。
如今倒好,这长子竟还有脸相求。他自诩天资聪颖,婉娘也是贤良淑德的女子,怎么最后生出来的儿子是这等不顾全大局、肆意妄为的性子?
现在,白家要保全的不是他的宝贝女儿,也不是他的官服,这蠢货到现在还不明白,这是有人诬陷,看上的是白家未来百年的基业!此事不能管!便是白家大房一家子死绝了也不能管。
不仅仅白老爷子发话了,其余二三四五等都纷纷跳出来叫嚣,坚决反对老爷子出面,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