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脚碾过地上的枯枝,向着黄家村里走去。
一切看起来与普通的村庄没什么两样,如果忽视掉没有人气和全都枯死的庄稼。
土地里密密麻麻全是黑色的瘴气,普通人的眼中看不出来,但是修行之人的眼中无所遁形。
温淮站在原地看着扭曲地瘴气,努力地生长着触须,拼命地想从村口逃逸出去。
却被一个透明的屏障阻挡在黄家村内。
看着像是正派的道家阵法。
温淮围着透明的屏障游走,不大不小刚刚好盖住了黄家村。
之前范围可能更大,近两年应该没有人补充能量,范围还缩小了些许。
双手掐诀,加固了阵法。
在普通人看来就是景色看上去好上了不少,一眼望去没有之前那么诡秘了。
而在温淮这种修道人的眼中,结界变得更加坚固,不出意外自行运转还能十余年时间。
足够结界内的瘴气自我消耗,消散在天地之间了。
“有趣。”温淮嘴角微微上扬。
如若有机会遇上,创造出此阵法的道友应当好生拜会。
吸收天地之气,转化为阵法的核心,以山川水流为阵眼,生成的阵法生生不息。
既庇佑了一方水土,还庇佑了一方人。
“当真是个妙人。”
随即踏进了阵法内,双手掐诀,向着瘴气最为浓郁的方向前去。
在不断的演算推论中,站定在一家门户前,与别家的不同是,这家大门是敞开的。
而别家几乎家家户户都是紧锁门窗,事发当时应当是深夜,各农户都休息了。
那就更加令人奇怪了,成功引起温淮的好奇心。
入世这一个月来,也算是见闻了不少诡秘之事,虽然最终都是妖邪作祟。
如面前这般令人头皮发麻的事情也是闻所未闻。
手腕一扭,一柄白霜似雪,通体发白的长剑出现在温淮的手中。
正是他的本命剑——霜白。
跨过门槛,进入屋内,内里的物件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原位,只不过都堆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
有些木头常年累积下,已经被腐蚀得摇摇欲坠。
看起来轻轻一推,就不堪重负的即将倒下。
温淮目不斜视地踏过主屋,进了主屋旁边的耳房里。
看摆设像是少女的屋子,头绳,钗子已经被腐蚀腐化,但从样式还是能依稀看出之前是女子使用的物件。
温淮循着气息在床前站定,弯腰,长剑往床底一戳。
剑气附在长剑上一个用力,只听见咔的一声。
一个黑色的珠子就从床榻下掉了出来。
温淮正想伸手去捡,突感背后一阵凉意,急忙侧过身,堪堪避过飞来的暗器。
抬头看向珠子的时候,已经被蒙面的黑衣人捏在了手中。
“你——”话音未落,便被猖狂的声音打断。
“多谢道长找到黑珠,省了一番力气哈哈哈。”声音猖狂,粗粝且低沉,听着就知道是经过遮掩的。
“躲躲藏藏不敢露面的鼠辈之流。”温淮厉声呵斥,握紧霜白,寻找着破绽。
奈何蒙面黑衣人不气反笑,“道长一路长途跋涉,作为东道主自然要好好招待道长一番。”
黑衣人双手合拢,轻轻地拍手。
没有看见任何动作,温淮却感觉到头仿佛遭到重击。
一时之间天旋地转,人也瘫软在了地上。
太过突然,霜白都来不及转换方向,就被摔出手心。
视线陷入黑暗前的记忆,就是黑衣人扭曲的笑声。
待到温淮有意识时,睁眼从地上爬起,拾起霜白重新放回内府中。
外面早已是繁星满天,入夜多时了。
温淮查验过身上没有任何物品的丢失,怀中师尊给的护心镜也还在,身上也没有下了咒。
虽然感到一丝奇怪,但还是心情很好的掐了个除尘诀。
被霜白伤到或者碰到过的东西,内里都会蕴藏一丝霜白的气息,一周不会散去。
温淮弹了弹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准备去会一会这个邪修。
结果好心情只持续到黄家村的门口,还未走近,远远地就能瞧见一堆人围在黄家村的村口,手中高举着火把。
看见温淮出来了,人群中一阵骚动,一道尖利的嗓音锐利高昂。
“是他,就是他,大人他就是那邪修。”
赫然是早上还笑脸盈盈地狗子娘,一旁站着面目通红的正是狗子爹。
温淮一看这场景,心中叫糟。
出事了。
而且出事的很可能就是狗子。
“大人,昨晚我儿头疼脑热,直喊没力气,这个邪修说是瘴气入体,我一个妇道人家立马就害怕了。
是当时他是治好了,但是这邪修走后没多久,我儿他,我儿就暴毙身亡了啊!”
狗子娘声音凄厉无比,像是孤老的乌鸦呕哑难听。
“大人,我儿子也是,当时这邪修说是要看我儿子病情,结果他走后没多久,二牛他就七窍流血,和狗子的死法一模一样。”
二牛娘披头散发,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