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好巧。”白鸢笑嘻嘻道,“听闻公子有要事相商,可小呆子现下身体好好的,不知二位公子找小女子有何吩咐啊?”
要在以前,谢南笙听到白鸢这么叫他宝贝弟弟,肯定翻脸让她知道知道厉害。
不过谢南逸已经被治好了不再痴傻,就少了这层忌讳;再则眼看她与谢南逸关系挺好打打闹闹,这小呆子倒更像是可爱的昵称;更何况还有求于人家,更得显得态度好些。
自打谢南逸好了之后,谢南笙肉眼可见的比以前少了许多阴阳怪气、阴晴不定,多了许多宽容理解、善良大度了。
所以听完白鸢这句“小呆子”自动忽略,一笑而过,不甚在意。
“吩咐不敢当,不过的确有要紧事需要白姑娘帮忙。不急一时,等稍后在小逸这里吃完晚餐咱们再详谈。”谢南笙给了个请的姿势,让白鸢走到前面,先进南逸院门。
白鸢见状,挑了挑眉,笑着迈步进去。
“少爷,大公子、二公子和白姑娘来了。”
谢南笙早派人在来之前就到南逸院打了招呼,因此南逸院也做了安排。几个人还没到院门口,小厮便一路进去通传了。
谢南逸走出门来迎接:“大哥、二哥,有事唤我过去就成,怎么还跑这一趟。”
谢南笙笑道:“你身体刚好不久,好好养着省着些用,万一累坏了怎么办?再者白姑娘对你这里比较熟悉,免得去我们那里不习惯。”
“还是兄长想得周到。”谢南逸笑了。
然后眉眼弯弯地凑到白鸢身旁:“阿鸢,今日我让厨房做了很多拿手好菜,有佛跳墙、糖醋鲤鱼、麻婆豆腐、梅菜扣肉等等,保准你喜欢。”
“多谢,那我可有口福了。”白鸢笑着回了一句,抬脚进了屋门。
谢南笙见状,用扇子轻拍一下上官慕的胳膊。待上官慕看向他时,贱兮兮的挤眉弄眼地看看上官慕,又朝前面两人努了努嘴,示意上官慕看谢南逸的一系列操作。
上官慕刚才就看见了,又看谢南笙这个神秘的样子,摇头一笑。
谢南笙刻意放缓步子,待前面俩人进了屋,凑到上官慕身边压低声音,贱兮兮道:“小慕慕啊,这儿大不由娘啊!小逸逸突然就长大了!”
说完甩开扇子,摇头晃脑地大步走了进去。
上官慕看他这个样子,也是忍俊不禁地跟着进了屋门。
饭桌上,谢南逸殷勤地给白鸢夹着菜,白鸢吃一道,他夹一道;白鸢吃一道,他问一句“怎么样”,白鸢答一句“不错”、“很好”,他便接着夹菜,然后又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白鸢吃新菜。
谢南逸从小被全家宠到大,特别是谢南笙,他这个哥哥对这个弟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
白鸢与谢南逸在饭桌上的这种相处模式,头一道时,上官慕与谢南笙就呆住了。如此三次后,谢南笙实在没眼看自家弟弟亲自伺候人的这副狗腿样,咳了一声、两声。
谢南逸关切道:“哥,你着凉了?”
“你,注意点,别太那什么......”谢南笙挤了挤眼。
上官慕憋笑。
白鸢闻言抬起头,和谢南逸疑惑地看向谢南笙、上官慕两人。
谢南笙见他二人如出一辙的迷惑模样,顿感无力。抚了抚额,看向谢南逸道:“小逸逸,吃饭就好好吃饭,姑娘家都矜持,虽然热情是待客之道,但这么殷勤别再吓着人家白姑娘。”
白鸢的姑姑是青丘上神,灵山狐狸洞的族长,白鸢自幼也是被宠着长大,自然也会被大家众星拱月般的常常讨好。
所以眼下谢南逸做的这些,在她眼里都是稀松平常的日常,没什么特别的。以为谢南笙说的只是字面意思,自然体会不到谢家小少爷两位兄长的心情。
出于这顿晚饭很合胃口,心情也不错,于是礼貌道:“无妨无妨,还好还好。”
谢南笙闻言,内心想吐血。
谢南逸看哥哥的表情,回过味来。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筷子,愣了一下,然后又不在意的说了句:“哦,没事儿。谢姑娘那么辛苦的给我治病,不免要招待周到些。”
谢南笙有些咬牙切齿地低声道:“那哥哥我还舍命取药呢,怎么不见你这么照顾我。”
“哥哥们也辛苦,吃菜吃菜。”谢南逸言笑晏晏地往两位兄长碗里又各自夹了几道菜。
谢南笙一噎,无奈地白了他一眼:“大可不必。”
然后夹着菜放到嘴里,低头咬牙切齿地狠狠地嚼着。
上官慕看他这个样子,给他碗里又夹了道菜,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无奈笑道:“你啊!”
白鸢的注意力早在各道美味里了,那还有精力去注意他们几个之间的小动作。
晚餐后,仆从撤下餐具,又摆上茶盏点心干果,收拾停当后都退了出去。
白鸢吃饱喝足,心满意足地伸伸胳膊伸伸腿,摸摸撑圆了的肚子。
正舒舒服服地瘫坐在椅子上,却冷不丁的看见谢南笙正幽灵似的幽怨地盯着自己。
白鸢吓得一哆嗦,一个不稳跌坐在地上,屁股差点摔成两瓣儿。
谢南逸赶紧上前扶起她:“怎么了?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