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天气晴朗,阳光明媚。
盛墨兰风尘仆仆来到福宁殿,摘下乌纱帽,再次向赵曦灼谢罪。
赵曦灼微微侧目,郎朗道:“你是你,盛家是盛家,朕不会因为你父兄那档子狗屁烂事迁怒于你。”
“多谢女皇陛下体恤,只是……只是……”
盛墨兰欲言又止,却还是没有说出来。
赵曦灼目光雪亮:“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你哥哥之事,固然是被王氏被迫,但他动手打生母,这是不争的事实,论迹不论心,错就是错,何况朕已经网开一面,否则真以殴打生母治罪,他就该凌迟处死,而不是罚抄《孝经》五十年这么简单了。”
盛墨兰黯然颔首:“是!”
赵曦灼笑意深深:“这世道对女子很是不公,你能走到如今这位置,着实不易,更应该珍惜羽毛,没必要为不值得的人毁了自己。另外,朕还要提醒你一句,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盛家乌烟瘴气,也该好好正本清源了,要是再不处理,来日后院起火,悔之晚矣!”
盛墨兰听得一激灵,凛然道:“是,多谢女皇陛下教诲!”
“去吧!朕给你放几天假,家事处理好了,再去户部报道。”
“是!微臣告退。”
盛墨兰走出皇宫,阴沉着一张脸回到了盛家。
此刻,家中愁云惨雾,怨气冲天。
林噙霜因盛长枫仕途被毁,哭得死去活来,大骂王若弗无德,害惨了一家子,又怨恨盛老太太煽风点火,挑拨王若弗生事。
若这两人没有存心思,怀恶念,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林噙霜也不管什么妻不妻、妾不妾的,立刻冲到葳蕤轩,将王若弗暴揍了一顿。
盛紘看得目瞪口呆。
他柔弱不能自理、情深不能自抑的霜儿,何时变得这般泼辣蛮横。
简直是王若弗的翻版复刻!
美好的滤镜碎了一地,连他老少年的心也碎成了渣渣。
王若弗理亏在先,加之又害丈夫丢官,内心惶恐,竟愣在原地,任由林噙霜爆锤。
林噙霜一边打,一边将王若弗在外面放印子钱之事给抖出去。
盛紘听了,顿时三魂没了七魄。
他怒目圆睁,直拍大腿:“我的天爷啊,还有这档子事!连印子钱都敢放,王氏,你是怕我死得不够快吗?”
王若弗再度懵逼。
显然,她还不知道放印子钱有多严重。
盛紘浑身发颤,七窍生烟:“来人,拿纸笔来,我要休了这个恶妇。”
王若弗吓得跪在地上,抱着盛紘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官人,我错了,我知道错了,看我为你生了一子两女的份上,饶了我这回吧。”
林噙霜也是啼哭不已。
她的儿子已经毁了。
要是印子钱这事儿再闹出去,墨兰的前途怕是也要凉凉。
想到这里,林噙霜恨不得活撕了王若弗。
这时,周雪娘在一旁道:“大娘子固然可恶,但更可恨的是寿安堂那位,要不是她暗中撺掇,大娘子怎么会犯下这等大错连累主君和枫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