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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赵充仪也知道自己大势已去,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嚣张了,便只是惨淡地笑了笑,说道:“去试一试总比不试强,万一陛下看到本宫后,又突然想起本宫的好来了呢?本宫是长得像皇后,但性子终归是不一样的,陛下和皇后相处了那么多天估计也腻了,说不定会想来本宫这里换换口味。”
其实赵充仪说这话也没什么底气,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宫女见她如此坚持,也只好拿起梳子给她梳头。
或许等她在皇帝那里碰过一次壁就知道错了。
沈定被林祯赶来勤政殿,不情不愿地批了半天的奏折,好不容易等到太阳快下山,他便迫不及待地放下朱笔,对郑华说道:“派人去栖凤宫通知皇后一声,朕今晚过去用膳,让皇后准备准备。”
郑华对此见怪不怪,只是又多询问了他一句:“那陛下今晚是要留宿栖凤宫吗?”
沈定欣慰于他的眼力见,赏识道:“不错。”
郑华得到皇帝确切的回答后,便打发宫人去栖凤宫了。沈定虽然归心似箭,但想到林祯赶他出门时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如果他急着回去,那岂不是跟林祯说明他没有一点身为皇帝的脾气和架子,可以任林祯搓圆搓扁?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沈定觉得还是要给自己留点面子的。所以他又耐着性子在勤政殿里多坐了一会儿,等觉得时间差不多了,这才不紧不慢地起身,吩咐宫人移驾栖凤宫。
他才走下勤政殿的阶梯,满心都想着林祯这会儿在栖凤宫做什么,有没有想他,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台阶下方,已经苦苦等了他许久的赵充仪。
赵充仪为了不跟皇帝错过,没到酉时她就在这里等着了,是寸步不敢离开,生怕自己走开一会儿的时间里,皇帝就从勤政殿出来了,哪怕被热得不行,也坚持等在这里。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她终于看到皇帝从勤政殿里出来了,有些紧张又有些激动地看着皇帝一步一步走下阶梯来,不知道要怎么上前去邀请皇帝跟她回永畅宫。
她在纠结着要不要上去,而皇帝是压根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差点就直接带着宫人从她面前经过去了。
好在郑华还是有些眼尖的,注意到了她的存在。
郑华这人在宫里已经混成人精了,不管是他喜欢的还是不喜欢、想巴结还是不想巴结的嫔妃,他都能做到笑脸盈盈相对,为人处世让人挑不出他的一点毛病。
这会儿也是,虽然知道皇帝急着去栖凤宫看皇后,但是既然看到了犹犹豫豫的赵充仪,就没有忽视她的道理,哪怕他知道皇帝心里并不待见赵充仪。但那毕竟是皇帝,皇帝不待见嫔妃可太正常了,而他只是个奴才,见了嫔妃还是要打个招呼的。不然传出去,别人就要在背后议论他狗仗人势,自视甚高了。
郑华故作惊讶地喊了一声:“充仪娘娘,您怎的在这里?”
赵充仪见郑华注意到她了,就对郑华感激一笑,又看向皇帝。因着郑华这一叫,皇帝也看了过来,她面上一喜,娇羞地盈盈上前给皇帝行了个礼,柔声说道:“陛下,臣妾是来找陛下的。臣妾最近新练了一首曲子,想请陛下过去听,不知陛下是否赏脸?”
沈定看到赵充仪后,像是才想起来后宫还有这样一号人物似的。
想起自己在林祯离宫的时间里居然做出将赵充仪留在宫中以解他对林祯的相思之情这种事情来,沈定的脸就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知是羞愧于林祯,还是恼自己做错了事。总之一看到赵充仪那张酷似林祯的脸,他就浑身不自在,恨不得回到当初那时候,打要将赵充仪带进宫的自己两个巴掌清醒清醒。
但他也知道赵充仪是无辜的,若是因为自己恼羞成怒就责罚赵充仪,未免显得自己心虚,所以他只是不咸不淡地说道:“朕和皇后有约,就不过去了,充仪请回吧。”
赵充仪听到皇帝果然是这个回答,虽然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还是伤心难过得不行,然而皇帝已经不管她,说完就直接走了。
沈定一边往栖凤宫走的时候一边回想起赵充仪刚才跟他说的话,心想林祯吹的笛子可比赵充仪的强多了,他何必放着林祯的不听去听她的呢?
但想了想又觉得赵充仪要是这样天天在自己跟前晃,难免会被林祯撞到,为了不让林祯胡思乱想,他便对郑华说:“传朕旨意,今后没什么事,不准赵充仪随便离开永畅宫,也不准人随便进出永畅宫,但吃穿用度照旧。”
这话的意思就是将赵充仪软禁起来了,除了还能继续住在寝宫里,吃穿用度还享受着充仪的待遇之外,就跟进冷宫差不多了,这也已经是沈定对她最大的仁慈了。
郑华不免替赵充仪惋惜一声,赵充仪就是没眼色,非要往皇帝面前凑提醒皇帝她的存在,这下好了,被禁足了吧,若是安分一些,说不定日子还跟以前一样好过。